花非若在殿中忽然听见外头似乎有人在喊他,且听来像是潮余的声音?
却又寻思着该是自己听错了吧,潮余人在西奉园,哪会在宫城里喊他。
且看看自己正翻在手上的奏疏,余光又瞥及那满桌待理的事务,愈发觉得极有可能是自己已经批恍惚了出现的幻觉。
侍在清绪殿门前的俞惜闻声瞧去,只见跑在前头的是西奉园的那位郎君,而容胥则快步追行在后切急又无奈,瞧那模样已是欲哭无泪了。
此处乃是陛下日常理政批阅奏疏的地方,侍官们日常伺候都得轻巧,岂敢扰了陛下清静,故见此一幕俞惜也慌了,便连忙拦上前去,“郎君且稍等,待奴婢入殿禀报陛下。”
然此刻荀安在后正如恶鬼似的追着他,慕辞岂敢停候,便在殿门外扯着嗓子又喊:“陛下!女帝陛下!”
殿外呼唤他的声音又传了来,且这回离得更近了不少,花非若终于觉得好像不是幻觉,便连忙起身往门走去。
候在门前的宫人本已惊惑于外头的动静,眼下又见陛下匆步走了过来,便连忙拉开了殿门。
殿门外俞惜立马领着宫人们拦住了慕辞的道,唯恐他闯了宫门冲撞女帝,而慕辞一瞧见开门迎出来的花非若,两眼一瞬即如星辰蕴光般明亮,于是兴冲冲的又唤了一声“陛下!”便无顾阻拦的朝他跑了过去。
“郎君!!!”
在场众人见他竟当真敢冲撞陛下皆是被吓了个魂飞魄散,奈何他跑的太快根本抓拦不住。
花非若出至门外,见潮余当真在此,一时惊喜不已,虽也不知他在闹腾什么,却见他如此没命的朝自己跑来,便也往前迎了些,而他却一不小心在阶上跄了一步险摔,直接撞进了花非若怀里。
花非若稳稳扶住他,却瞧着他这慌里慌张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他这冲撞陛下的一幕可吓坏了一旁的荀安,于是连同郎主在内的众人连忙落跪在地。
“臣郎阻拦不及任其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降罚!”
花非若一出门就被慕辞撞了个满怀,未及留意到其他人,故是听见了声才诧异的瞧见阶下已跪了一片。
“无妨,都起来吧。”
“谢陛下……”
荀安听命起身,抬眼见陛下犹扶着潮余的手,更也对潮余笑了缱绻,而转眼瞧他时虽也仍是一面温和笑意,却自然疏远了态色,“你们两怎么会一起来昭华宫?”
荀安正待回话,潮余却就凑着陛下抢了他的话先答道:“容胥带我来见你。”
荀安眉头微蹙,瞥了他一眼,而慕辞也正拿余光瞟了他,眼底淌露尽为黠色。
花非若一时搞不明白他们这是什么状况,不过两方瞧来都还算和平,便温笑着抚慰荀安道:“有劳你了。”
此刻站在女帝身旁慕辞大有底气,便故意挽了女帝的胳膊软声道:“容胥说要带我来昭华宫向陛下请个安,再回漪容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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