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丘里斯对面的是他的大儿子卡费。卡费身穿黑色双排扣长款礼服;黑色毛呢礼帽被放在手边;显然他回来的很匆忙;甚至没有如同寻常那样将外套与帽子搭放在衣架上;便直接冲到了书房来见丘里斯。
丘里斯想了很久;之后幽幽地叹了口气;才又开口道:“当年的事情;我确实估算错了。低估了那些人;低估了文森;更高估了自己。。。。。。我一直以为我坐在这个位子上的话;即使不比文森做的好;也该不会比他做的差的。所以我眼睁睁地看着文森走向死亡而不施加援手。”
说到这里;丘里斯顿了顿;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但之后;我们三房确实因族长之位而有了发展;然而;整个维奥莱特家族却没落了。是我撑不住家族。。。。。。”
“父亲。。。。。。”
丘里斯摆了摆手;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或许是当年的维奥莱特家族;或许是四年前的事情;或许是那个年纪比他小的族弟文森。。。。。。他的脸色有些泛红;过了会咳了起来。
“父亲!”卡费慌忙站了起来;站到了丘里斯的后背为他轻拍着;缓着气。
过了一会;恢复正常的丘里斯忽然向卡费开口问道:“你知道我为何不选你作为家族继承人吗?”
卡费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下;然后苦涩地说道:“是我不想当。。。。。。而父亲您知道我的心思。。。。。。”
丘里斯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目光里有怜惜有赞赏;也有内疚;“是啊;我能猜出你的心情;因为你和我最像。然而;像我们这种人;是无法在公国那最高的舞台上和那些人同台演戏的。我们比不过他们;路加家族以阴狠计谋立足;普洱家族以武力著称。要不是大公要用我们来制衡;维奥莱特家族自文森死的那刻;就会灰飞烟灭。”
丘里斯说着又咳了两声;缓过起来后看着卡费接着说道:“你比我聪明的一点就是你看清了这个;而我当年没能看清。”
卡费苦笑;神色有些阴郁;“我跟在您身边;就算不想看清也难;那些人已经快踩在我们的头上了。。。。。。”
“是啊;都快踩到我们头上了。。。。。。是啊;我们也该做出选择了。。。。。。”丘里斯目光深远;喃喃道。
“那么。。。。。。父亲?”
“去吧;或许这就是我们该换给她们姐妹俩的。”
丘里斯看着卡费匆匆离开的身影;又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阿尔瓦;丘里斯将头靠在后背上;喃喃道;“我本来是相信你的;我现在更加相信你;我不甘心。。。。。。所以;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能走到我所看不到的地方。。。。。。阿尔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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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费-维奥莱特?”梅萨卡惊讶地看着面前武学院安排的仆从;向她确认道。
“是的;梅萨卡小姐;他说是你的族兄;想来看看你。”
梅萨卡疑惑地出了别墅;看到了那个成熟男子等候在一颗枯叶落尽的树下。
“半年不见;梅萨卡长高了很多;也长大了很多啊。”走近之后;男人亲切而感慨地同梅萨卡说道。以前梅萨卡孤僻;跟谁都谈不上很熟;但卡费遇到了总还是会因为族兄的身份说上几句或勉励或严厉的话;比如上个假期在酒吧碰巧遇到时;就主动找上她进行说教。所以如今见了面;卡费自然而然地将态度改为欣慰;在旁人;甚至如果是以前的梅萨卡看来也不会感到突兀。
梅萨卡也知道这些;如今只是做出沉默的态度;在卡费看来;这是女孩很少被人夸赞而不太知道该如何面对的态度。
“能陪我走走吗?”卡费微微笑着问。
伊莎贝尔武学院的绿化做得非常好;到处栽培的都是观赏性树种;有常青树种的高低错落;也有着枯败树木的落寞;行走其间让人颇为赞叹。但对梅萨卡这种从地球那个地方的人来讲;反倒是觉得剑谷离的自然景色更为赏心悦目。
而身旁卡费;开始是和梅萨卡说着家常;问着剑谷内生活上学习上的各种大小琐事;两人虽说是族兄族妹;然而在年龄相差过半的情况下;卡费在对待梅萨卡自然是一种类似于长辈的态度。梅萨卡也避重就轻地说了些谷内的事情;其中最主要的自然是得到传奇强者传承的事情。
梅萨卡之前在剑谷同阿曼德与弗兰德串通好措辞;这时候不过是在重复一遍。
“。。。。。。靠着那位强者的力量种子;我才得以突破到中级武者水准。而那本书。。。。。。是本记载武学经验的;弗兰德爷爷很详细地讲解给我听。。。。。。后来就交给了谷内后;剑谷收了我做内谷弟子;还开放了很多资源给我;甚至为了培养我的关系网让我为高级武者们讲解武学道理什么的。。。。。。”
梅萨卡细碎地讲着;故意在一些地方说的凌乱点;以符合她现在小女孩的性格;而卡费听完;感慨地说道:“不论如何;家族为你现在所取得的成就感到十分的骄傲。”
走了很长一段路后;走到了一处没有旁人的地方;卡费停下了脚步;“梅萨卡要参加的是中等部的考评吧?”
“嗯;是啊。”梅萨卡点头。
卡费面色上露出郑重的神色;声音放低说道:“我听到个消息;关于武学院中等部的巴顿;听说有点狠手段;你到时候小心点。”
“巴顿?狠手段?”梅萨卡故作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具体的家族里也查不出来;大概是和普洱家族有关。。。。。。总之你要是对上了这个人;一定要小心!”卡费一脸郑重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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