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琼斯脸色立马儿变得煞白,心跳加剧,不住的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小鬼。
“噢,尊敬的阁下,请恕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我一向认为你们东方人,尤其是你们中国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民族。”
赵拓微微一笑:“琼斯先生,你这么认为让我感到很荣幸。不过……你真当我们这里的人都不认识玻璃珠是什么吗?尤其是这种只指一先令的东西。要知道,在我们这里,欺诈可是很重的罪名。尤其是先生又是个外乡人,涉及的金额也不小。”
詹姆士?琼斯差点跳了起来,“你……你……你怎么……”
赵拓对詹姆士?琼斯的反应毫不在意,继续抖出了一句让他真的蹦了起来,并打翻茶杯的话:“琼斯先生,请不要激动,坐下来慢慢谈。”是用英文说出的!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举止远远脱离的绅士行为,詹姆士?琼斯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没有想到,在这遥远的东方,竟然能听到自己家乡的话!虽然说得同样有些怪异,但竟然有个东方人懂得英语,这个人还是个小孩子!然而,随后詹姆士?琼斯便惊惧了起来。这就意味着,眼前这个小鬼真的知道这个玻璃珠的底细,知道自己的底细……不过……还好,还好他只是个小鬼……
“琼斯先生,希望你不要认为我不过是个小孩便能蒙混过去。你认为是我这个小孩在这里说的话更顶用,还是你这个外来人的话更顶用?更何况,你应该也从衣着等看出来了,我在这里还是有点身份的。”虽然这么说,但赵拓从未想现在这般感谢“家里头”,虽然对他不重视,甚至可以说无视,但在吃穿上还是能糊弄过去的。
这回詹姆士?琼斯是真的没主意了,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蔫坐在了椅子上。“那么,这位睿智肖拓阁下,不知你是打算怎么样呢?是送我到你们的官府吗?还是……”
“琼斯先生,既然我当初没有直接拆穿你,现在也就不会把你送交官府。更何况,那些玻璃珠在你们那里虽然不值钱,但在这里倒也是个新鲜玩意。即便价钱上不诚恳了些,不过既然有人愿意买,倒也与我无关。我来,只不过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还望你能答应。”虽然这么说,但赵拓不容拒绝的语气是无法忽视的。
“既然如此,不知阁下的打算……?”听到赵拓没有打算将自己送交官府,继续在追究这件事,詹姆士?琼斯虽略微松了一口气,但却仍旧不敢放松。
赵拓一幅天真的神情道:“很简单,下个月是我父王……啊,是我父亲的生辰,而我父亲一向对这些新奇的玩意儿很感兴趣。我这个做儿子的也希望能为他送上一份特别点儿的贺礼。琼斯先生是从遥远的西方来的,应该比较熟知玻璃这种东西的制作工艺。所以,我不过是想拜托琼斯先生先生,在下月中旬前,能帮我找到份关于你们那边玻璃的制作工艺流程。”赵拓故意说漏嘴,不小心提及自己的“父王”。
詹姆士?琼斯听到“父王”两字时,明显目光闪烁了一下。待赵拓说完后,苦苦思索了一番,“你的要求我也许可以办到。虽然对这个我并不熟悉,但这会与我一起来到这里的同伴中,似乎是有知道些这方面知识的。不过他并不和我在一起。我需要和他联系才行。”
赵拓一看便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原本他不过是看詹姆士?琼斯没费什么力气便用一堆破烂货蒙了个败家子,骗了一笔钱,眼红,想趁机敲上他一笔,也分个一、二百两来花花。但随后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听说向他们这种不远万里来东方的商人,不少有懂点“奇淫巧技”的,与其这样,倒不如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黑到这门技术。即便他今后没那本钱利用这玩艺儿,今后也可向外兜售。
当然,这也就是赵拓临时起意,异想天开。毕竟一制作工艺不是说能搞到就能搞到的。如果詹姆士?琼斯要真对这方面不熟,倒也不好意思难为人家。大不了也就再绕回去,敲诈他一半钱。只是没想到詹姆士?琼斯竟真有门路。
越想越美,赵拓在和詹姆士?琼斯商定了后面的事情后,敲定之后碰头的时间,又美滋滋的让他请了一顿茶,便随着他一前一后出了茶楼。他到不担心他会逃跑,不说赚钱是欧洲商人骨子里的天性,就算他真逃了,自己也没损失什么。
只是赵拓却没看见,另一少年紧随着他也出了茶楼。而这少年正是先前在古玩店从詹姆士?琼斯手里买走玻璃珠的“少爷”!
“世子,要不要我……”
“不用了……”那个“少爷”望着赵拓离去的方向,笑着摇了摇头。
……
临安书院,乃是专门为官宦子弟讲学的书院。无论嫡子还是庶子,都需在此学习。因此,虽然里面的子弟非富即贵,但还是有等级之分。而从这天起,赵拓也要在此进学。
虽然赵拓进学时间要晚了两年,但却不管合不合适,还是把他分到了他那个年龄段的班。而一进去,赵拓便遭到不少白眼儿。这自然和他身份有关。不过赵拓并不在乎,他的目标,不过是学会写写字,每天点名报个到,混日子罢了。
由于史弥远的主张,如今已解伪学禁,为朱熹等理学人士正反,并将其奉为正统。书院所教的自然也是往朱程理学上靠拢。赵拓想当然对这毒害了中国几百年的烂玩意儿百般看不上眼,简直是提纯了的鸦片,因此自来根就没打算好好学,每天就是糊弄。当然,其中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
MD,被那朱程理学,女训女则一堆混蛋玩意搞得,满课堂放眼望去,一片“绿叶”,竟没有一朵“红花”!让赵拓这叫一个郁闷。据说朱熹自己还勾引两尼姑为妾,他咋就还好意思喊“存天理,灭人欲”呢?!即便是堆小喀吧豆子,赵拓也希望有个雌性生物来调剂调剂啊。没听说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万恶的封建社会!
由此,赵拓是打定了主意,做人要低调,安安稳稳混日子,决不去做什么出头的事儿。上学的第一天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度过。
第六章 初来乍到(六)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学堂之上,一群小喀吧豆子摇头晃脑得跟着堂上的王老夫子大声读着《论语》。赵拓双手支撑在书桌之上,捧着《论语》,嘴巴也在动,表面上自然也在一丝不苟的诵读。但实际……毕竟咱上辈子十几年的求学生涯不是白混的,虽然是用滥了的手段,但照样好使。
两套课本,一套是正经八百的《论语》,随时以备不时之需。另一套课本则外封皮包着的的确是《论语》,只是里面的瓤却是五花八门。从开始的讲述绘画史的《益州名画录》,到学习建筑技术的《营造法式》,再到传奇小说《海山记》等,都是从家里带出来的,短短不到一个月,均被赵拓看了一遍。兼且赵拓来了之后便自觉的坐在最后一排,因此并未有人发现不对劲儿。
虽说赵拓每次从家中将书包了书皮儿带出来前,基本不对内容做检查,也就难免有踩了雷的时候,但……今儿他算知道何谓踩到“天雷”了。
赵拓捧着手上的《弁而钗》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宋代也有这么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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