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又揍了几拳,把他嘴打成了血乎乎的八瓣。
安立群想还手,不过根本不是身高一米八的十八岁青年的对手。
楼下睡着的工友闻声上来看热闹,被许远喝斥了回去。
大家虽然不能继续看戏,但看到的一幕加上前娼妓赵可人,已经足够联想了。他们也不用装了,这下小表子和傻王八自己闹来了,一群人兴致盎然地搓着牙花子下去了。
等他们走了,许远把赵可人拉起来,“我送你回去。”
赵可人哭起来:“远哥,我现在好没脸,我不想走下去让他们看。”
许远想了想,说:“从那边的楼梯下去吧。”
这栋房只搭建了承重墙体框架,中间的一些内部隔墙还没有砌完,可以从这头直接通往那头的楼梯。
回去的路上,初春的江风呼号,赵可人一直在抹眼泪。许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默默地听着她一遍又一遍地说:“远哥,我真的想重新开始。我就没有重新开始的权利了吗?”“远哥,我重新遇见你以后,是真的想改过自新。”
隔天,当许远出现在工地上干活时,跟他搭档混水泥沙石浆的几个工友拿昨晚上的事八卦他。
说安立群今天请假了,据说去了医院。问他是不是和安立群争风吃醋。又问他在哪儿认识砖花赵可人的。还问他跟她处了多久,知不知道她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许远闻言动作不停,一铲一铲往搅拌机里填石子儿,嘴上反问:几年前渔凼镇许家村有一件杀人碎尸、还把尸块煮了吃的案子,你们听说过吗?
大家点头,那是轰动一时的大案,知道、知道。
那个杀人犯就是我妈。
当时我就在现场。
我还尝过我奶奶的心脏和肝脏。
我妈枪毙的时候,电视节目上说那个跟她断绝关系的儿子,就是我。
其实我没想跟她断绝关系,我那天在学校上课呢,没空。她要是能换一天死就好了。
那是我亲妈,都说我长得像她。
我怎么跟赵可人认识的?我们是一个班的,从小认识。
许远慢条斯理介绍完自己的身世,周围的人全都闭上嘴埋下头,只剩下机器的轰隆轰隆的声音。
晚上,跟郁风打电话的时候,许远笑着跟他说了这件事,哈哈嘲笑那帮人不禁吓。
“为什么要和他们说这些?都过去好久了。”
许远:“我想他们知道了大概就会在私底下议论我,而不是揪着人家姑娘的错误一直讲。或者是意识到我跟她都是垃圾,然后离我们远远的。”
“你不是垃圾。”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许远忽然好奇。
“……”
“编不出来了?”
“我用得着编?就是不想告诉你而已。”
“我知道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了。”
郁风说:“以后再告诉你。”
“嘁。爱说不说,不稀罕。”
“等……等我们去了北京我再告诉你。”
当时许远对这件事并没有特别在意,他也完全不觉得用拳头来逼退不轨之徒有任何问题。那是他仅能想到的手段。
这段日子他过得不错,和姐姐、珍宝在一起,看着小孩儿一天天长大,她的四肢和脸庞上充满希望,希望同时也映照进了许远心里。
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他预计应该能在下半年抽身和郁风一起,结伴去北京看看,逛逛传说中的天安门广场,去长城上当一回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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