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儿接过信,匆匆走出书房,来到镇西公府门前,看着有些瑟瑟发抖的孔铭诚,将信扔到他面前,“孔铭诚,我家公子说了,让你自己离开。这里是镇西公府,不是你孔家祠堂。”
贾平儿的话说得很是尖锐,但却是事实。
如果一早孔铭诚还记得自己曾经是镇西公府的家将,怎么会有今天。
如今儿子战败,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背负荆棘请罪,这世上哪儿来的一切都能如自己所愿的事。
“抢夺”主母,仅此一条,孔家就没有脸再上门,时至今日能怪谁。
孔铭诚颤抖着手捡起信封,展开一看,脸色凝重,信读完之后,小心的将信收回信封,面对无人的大门磕头拜下,口中说道:“末将感谢公子大义!”
拜完之后,他才起身,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这些年养尊处优,早没了之前疆场厮杀的血气,人老了,加之旧伤一直都在,身形在这一刻越发的显得苍老。
站直了身形,解下背上的荆棘,对着自己的前胸和后背,各抽了一鞭,血水顿时出现,他却咬着牙硬挺着不发出一声。
再次一拜,这才转身上马,一扬马鞭向兵部而去。
不到两个时辰,朝廷一道密旨传到兵部,祁东铭看罢,手书一封,没有任何抬头与落款,信尾四个字,阅后毁掉。
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往前线,随着这封书信前去的,还有一封对王猛正式封为西征大将军的诏书。
站在兵部大门,看着加急文书从兵部发出,孔铭诚的腰这才弯了下来,内衣已经被血水浸湿粘连在了皮肤上,他却松了一口气。
对着站在兵部大堂上的祁东铭躬身一礼。
祁东铭点了点头,算是认下了这一礼,似乎只是下官对上司的尊敬,然而只有他们二人才明白这一礼代表的是什么。
孔铭诚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辞呈,递给了兵部大门口的士兵,“兄弟,请代我转呈给尚书大人。”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兵部。
这一走,他这个兵部五品郎中令就再不能踏进兵部大门。
回到孔家,孔铭诚把赵氏、秦氏和丹虹清叫到大厅,说道:“老夫今日已经将辞呈递交给祁尚书,今日之后,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见。”
赵氏大惊,“老爷,好好的怎么你辞官做什么?”
孔铭诚却没有去回答赵氏的提问,而是看向秦氏道:“这些年,你在孔家安分守己,相夫教子,对赵氏也颇为敬重。雅岚和雅君也算是有个好的归属,一会儿你就去子爵大人那边好好管教两个女儿,不用再回来了。”
秦氏冷冷的说道:“老爷这是要休了妾身吗?”
孔铭诚迟疑了一下,说道:“是老夫亏欠了你。”
然而他终究舍不得将休妾这两个字说出口,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秦氏嘴角轻轻一笑,“孔铭诚,既如此,从此我与你恩断义绝。”
说完,直接就从大厅离开,一边走,还将身上的玉镯和戒指扯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这是要一身清的走出孔家。
孔铭诚抬手欲要说话,终究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就这样看着秦氏从大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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