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一段时间里,因为熬夜做课题赶毕业论文,他的心脏开始越发不舒服。江雨柔陪他去医院复查,医生说他心脏的问题还需要进一步手术,建议他去三院找新来的主任医师看一看片子。
江雨柔需要去外地出差,林惊野独自去了三院。
因为号挂得晚,直到中午才排到他看诊。他走进诊室时,发现医生没在,只有一个女实习生正在办公桌前低头啃面包。他知道胃疼的滋味有多不好受,感慨各行各业的工作都不容易,主动和她说自己不着急,提醒她可以先去吃个饭。她却突然起身,情绪十分不对劲,埋着头匆忙推门跑了出去。
大概是她在生活中遇到了什么事,他想。
这天下午,在医院附近的便利店里,他再次遇见了这个女实习生。见她买咖啡扫不上码,他和她打了个招呼,向她询问自己手术成功的概率大不大,并帮她付了钱。
后来,他的手术进行得格外顺利。主治医生对他说,自己的女学生帮了很大的忙。
他和她只有两面之缘,对她的印象并不清晰。他没见过她摘下口罩的样子,却记住了她一双清透水润的,让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的眼睛。
他能感觉到,她应该是一个性格温和,工作态度严谨认真,很执着有韧劲的女孩。
他邀请了主治医生来参加他的婚礼,顺便也邀请了她。
婚礼那天,她没有来。
主治医生如约而至,并给他带来了一份新婚礼物,是一套诗集——纪伯伦的《沙与沫》。
主治医生还给他带来了另一份礼物,说是她送的,是一枚书签,装在一个小巧精致的红色包装盒里。
“我这个学生还挺有意思的,以前她在住院部实习的时候,总喜欢给一些儿童患者写平安符,骗他们说自己是和大师学过的,写的平安符特别灵,能保佑他们平平安安。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主治医生笑着说道。
林惊野拿着诗集的动作顿住,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了很久之前,高一下学期的那个暑假里,那个和他住在同一间病房的女孩的模样。
“您的学生,叫什么名字?”他问。
“陈寂。”医生说。
陈寂。
林惊野恍惚想起了不久前的某天,在北师读博的哥们孙嘉淮给他发了条微信语音,用带着口音的家乡话问他:“我对象说有个叫‘程季’的学妹想问你点事,你认识吗?”
他本能地想到北师的民乐团好像的确有一个叫程季的学妹,但他没怎么接触过。他又想起r大学生会也有一个名叫程季的干事,但他和这个干事只有过一面之缘,同样接触不深。
于是他给孙嘉淮回了条语音,问他:“哪个‘程季’?”
高中时代的记忆电流般断断续续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并不是很清晰连贯。
但他隐约可以确定的是,这个给她打过电话的学妹,就是主治医生的女学生,也是当年和他一起同病房住院的女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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