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日要带我去哪?”
程寻意领着明鹭往西府去,那晚被吓着后明鹭就怯怯的。
“你还记得嫁到齐王府去的表姨妈?”
“记得,寇娘子,是嫁给了王府的二公子,我们多少日子不走动,母亲怎么想起来去看她了?”
母亲总说热孝在身不愿出门,况且这个表姨母也不算哪门子亲。
“她身子不太好,我们去探病就行,玩乐就不行。”
明鹭只点了点头,“那我们往西府去什么?”
“跟二婶婶一起去。”
程寻意领着明鹭刚进仪门就听见里头有人大声说话,声音还有点熟识,外头小丫鬟赶紧迎上来请安,“你家娘子今日可得闲?”若是有外人在闯进去也不好。
小山子那嘴努了努屋子说:“还不是武娘子,就是夫人您府里唤作武清吟的,一早就来找我家娘子闹。”
东府除她们三个主子外,所有用度一应提前请示后准买,这件事情程寻意有听闻,她当时就想东府里这些妖精还不得闹翻天,谁想安静了好些时日,今日终于来了个出头鸟。
她素来不好事,但今日倒想去听听。
“娘子进去坐吧,外头怪冷的”,结香打了帘子,请了程娘子往耳房处坐着,那正屋说话听得一清二楚。
“娘子是当我们做乞儿的,吃什么穿什么要伸手要,还要看人脸子给不给,就算做妾,也没听过别的内宅有这样的规矩!”
“乞儿?你也配说自己是乞儿,一早就天塌地陷似的跑到我这里来闹,我看你是惦记着吓住我在这府里呼风唤雨才是。”
慕欢喝着茶颇为怡然,倒是底下盘坐撒泼的武清吟已经扯破嗓子,撸了袖子,打架一般。
“各家有各家的规矩,西府月月都是这样怎么你就不行,还是你多吃多占惯了,怕日后不能得逞才来我这里。”
“我的大爷啊,你死了我们就沦落的猪狗不如了!”
武清吟也不理论,她也自知理论不过,只管耍赖,慕欢也不惯她,令月蔷拿了帕子塞进她嘴里,两个力壮的婆子按住她在地上。
她只呜呜的不得挣扎,慕欢方撂了杯说:“你若有理我还与你辩解,若是你一味撒泼发混账,我就这么塞着你捆着你,直到你收起这套泼皮的招数,哪怕是出去讲理,谁家见过你这等破落户的妾室,敢到夫人屋子里闹,越发给你脸面你越不要。”
这些招数能吓得了程寻意,能吓得住她?徐慕欢冷笑,朔州的泼妇比这吓人的多。
“心里的小算盘趁早停了,我不管是谁怂恿你来的,还是你借胆子来闹试试看的,这规矩铁定下,不听就有种别写,左右四两月银在外都够养一户人家了,还养不活你一口人。”
“娘子,今日已过了请批的日子,就算武娘子想写也来不及。”
看武清吟折腾不动消停下来,摘了她口里的帕子,“你个母夜叉,你当只我一人恨你!”
那婆子见她出口不逊又塞回帕子,月蔷吩咐道:“这泼皮如此无礼,一早就来辱骂娘子,拖去柴房捆好关着反省。”
将武清吟拖下去慕欢方才请程寻意到这屋来坐,“让嫂嫂笑话了,我年纪轻也不会处理这些人,他们一来我到慌了手脚。”
程寻意哪敢笑话她,自己被这群泼妇欺负的禁足似的在屋子里不出门,今日也算痛快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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