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夫也相信士衡是看得清局势的。只要你一心一意辅佐太子,日后必是我大晋中兴名臣,成就远在老夫之上,士衡勉之!”
“刘公谬赞了,下官但凡有些微成就,皆是刘公之力。”
几天后,陶侃告辞离开江陵。而当他刚刚回到江夏,刘弘之子刘璠就派人送来消息称,刘弘已于八月二十病逝,他将护送灵柩返回沛国相县安葬。
“刘公千古,仆必谨遵遗志。”陶侃当场跪倒在地,痛哭失声道。
八月底,成都,太城。
“什么?太傅阵亡了,一万步骑全军覆没?”听到禀报后,李雄再度大惊失色。
“回陛下,这是太傅麾下亲兵送来的消息,他亲眼目睹太傅阵亡,和他一起回来的只有几个人,其余大部投降或阵亡,南安也已落入刘琨之手。”阎式小心翼翼道。
“为什么会这样?”李雄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艰难站起身,对阎式道:“不听阎令之言,以至于此,还请阎令有以教朕。”
“陛下言重了。”阎式匆忙跪下道:“陛下切勿心忧,南安虽失,但临邛固若金汤,只要守住武阳,司马遹无能为也。”
“对,阎令说得对,武阳还在,犍为便还在,犍为若在,成都无忧矣。”李雄连连点头道。
武阳是犍为郡的郡治所在地,距离成都约一百二十里,距离南安约一百六十里,和成都、南安都有水路相通,堪称成都的南大门。
“陛下,臣愿领兵前往武阳,绝不让司马遹和刘琨越武阳一步。”身为太尉的李离道。
李离的母亲是李雄的姑姑,所以两人是姑表亲。当年,李特和李荡相继战死,继任的李流想向官军投降,李雄和李离坚决不同意,两人还为此设下诈降之计,大败王敦。
经过这件事后,李雄对李离颇为看重,称王后拜他为太尉,委以军事。
“好,太尉亲自领兵,一定能让司马遹不能寸进。”李雄大喜道。
“陛下,司马遹和刘琨远来是客,利于速战,咱们应该以坚守为主。臣到了武阳后,必定深沟高垒、坚壁清野,还请陛下谅解。”
“太尉放心,朕既让你领兵,绝不会干预你的指挥。”李雄顿了顿后道:“此行,朕给你一万步兵和五千骑兵,你可临机决断,不必事前请示。”
“是,陛下。”李离当场领命而去。
李离走后,阎式继续道:“陛下,如今司马遹和刘琨已经抵达南安,江阳的罗尚和垫江的王敦必定也会蠢蠢欲动,陛下应该早做准备。”
“是啊,这两人未除,朕心难安啊。”李雄颓然道:“阎令有何高见?”
“回陛下,臣以为,当此局势不利之时,当以收缩防线为要。况且,司马遹、王敦、罗尚等人不仅互不统属,互相之间还矛盾重重。若是他们胆敢贸然深入,陛下可以集全力击破其中之一,无需担心他们会互相支援,这是他们最大的软肋。”
“阎令所言甚是,若只是对付其中一人,朕何惧哉!”李雄重新恢复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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