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做不了大英雄,难道做不了一个抵御外族侵略的马前卒吗?十五叔当年是那么意气风发,为何今日如此颓废?难道一场变故就摧毁了十五叔的一颗雄心吗?”
司马乂又沉默半晌,苦笑道:“你不要用激将法了。”
“十五叔知道侄儿今天是怎么来的吗?十几天前,我从襄阳赶到鲁阳,又从鲁阳昼伏夜行到了洛阳。此时此刻,有几百个人在等着十五叔,十五叔是准备将他们都害死吗?也要害死侄儿吗?”司马遹声色俱厉道。
“你不该来的,我不值得你这样。”司马乂痛苦道。
“当年,我被贾氏陷害,被父皇误解,被废黜太子之位,被关在许昌宫,又差点被毒死。但我没有一丝怨言,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逃出来,怎么替自己洗刷冤屈。这些,我全都做到了。但我今天错了,我竟然为了一个懦夫冒这么大险!”
“懦夫,我是懦夫吗?”司马乂喃喃道。
“对,你就是懦夫!”司马遹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刀丢给司马乂:“如果十五叔真的已经心死,那就用这把刀了结了自己吧,我看你死后如何面对宣皇帝、武皇帝!”
司马乂一下子呆住了,看着那把刀看了好久,脸上阵红阵白,牙关紧咬。终于,他捡起那把刀,腾的站起身,对司马遹道:“殿下说得对,我应该做点更值得去做的事。”
“十五叔终于想通了吗?”司马遹大喜道。
“多谢殿下将臣骂醒了,从今日起,十五叔愿为你赴汤蹈火。”司马乂目光灼灼道。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晋室江山。”
“对,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晋室江山。”司马乂豪气干云道:“走,我们杀出洛阳城。”
这时,已经有人从金墉城里找来一匹马,司马乂翻身跳上马,跟在司马遹和郭默的后面,冲出金墉城后,直奔洛阳河桥而去。
此时,洛阳城内仍在忙于救火,但还是有人发现了金墉城的异样。不一会儿,有人认出了司马乂,大喊道:“是长沙王,长沙王出来了,长沙王出来了。”
消息传出来后,每个听到的人都被硬控了几秒,有人紧急调兵前来堵截,有人则想趁此机会追随司马乂。
司马遹不敢耽搁,也不敢让司马乂在这里招揽旧部,径直带着他继续向南狂奔。
很快,他们冲到了洛阳河桥,并顺利渡过了洛水。然而,正当他们准备将河桥砍断时,后面一支约有百人的骑兵队伍大喊道:“大王,等等末将。”
司马乂回头看了一眼,对司马遹道:“那是上官巳,让他过来吧。”
“此人可靠吗?”司马遹皱眉道,此时此刻,他是一刻都不想耽搁。
“他绝对可靠,两天前就他没有背叛我。”两天前,司马越策反了司马乂麾下几名部将,因深知他对司马乂忠心耿耿,唯独没有策反他,正准备在司马乂死后将他收拾了。
“好,让他过来。”司马遹立马吩咐郭默道。
然而,就在上官巳刚刚带着自己最信任的一百部下渡过浮桥时,后面又有一支将近千人的骑兵赶到,为首者赫然是东海王司马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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