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脚麻利地将战场打扫干净,又将他的匕首洗得干干净净才还给了他:“多谢你的匕首,真的很顺手。”
他接了过去,小心地收了起来,忍不住羞愧道:“是我没用,帮不到你。”
“不要这么说,你又没什么错。”她不以为意地安慰他道,“这么损的事情我一个人做就够了,何苦再连累你,再说,你也帮了我不少呀,若你不在,我连虫子都捉不到呢。”
见他的脸色好了一些,她微然一笑:“回去吧。”
如来时一样,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后来在衙门前分别,她迫不及待地带着解药去了安宅,而他则又回了彭家,那里的酒宴怕是会到晚上才会结束。
但她到的时候,却不见言郎中,连江郎中也不在,只有柳宸一个人守着他,这才知道何姐在离开之后竟直接来了衙门。
“她说听你提起景年中了树辣子的毒,想起有个偏方可能有用,便过来想让我试试,当时我一激动,便让人直接把她给带到这里来了,恰好让她碰到了言郎中。”柳宸悔不当初地道,“唉,都怪我一时心急,竟忘了景年曾说过何姐与言郎中之前的关系,这才让他们碰了面,偏巧我那时也请了江郎中过来,这下可好,三个人凑到了一起去,那气氛真的是剑拔弩张,若非本县令在此坐镇,只怕他们都要打起来了。”
何姐是因着言郎中才至今不嫁的,而江郎中又倾慕了她这么多年,三人这一面定然是一波三折的。
她问道:“那两位郎中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他们走的时候没一个搭理我的。”柳宸长叹了一声,“你说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因为这男女之事纠缠不已,这是何苦呢。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景年已经吃了一剂药,言郎中说没什么大碍,他们走了也不碍事。”
她放下心来,将破碗里的解药递了过去:“那这药就劳烦县令了……”
“这是你从虫子里挖出来的?”柳宸捂着鼻口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嫌弃道,“我可碰不得这些东西,你的捕头还是你来。”
说着,他逃也似地跑了,连一个被她挽留的机会都不给,而且还顺手将门给关了。
此时捕班的人都出去查案了,而她也不放心将药交给其他人,只好无可奈何地亲自动手替他上药。
她先将药涂抹在了手指上,然后轻轻地抹在了他的脖子上,动作温柔而小心。
就在结束时,她自然而然地凑得离他更近些,朝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吹了吹。
就像小时候兄长替她上药时一般。
突然,她觉得他似是动了动,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几乎比方才的柳宸逃得还要狼狈,她红着脸便跑了出去。
等在院子里的柳宸听到她的脚步声时,她已经消失在了院门外,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疑惑地进了屋,不由惊了一跳。
因为安川已经醒了,正倚在床头静静坐着。
柳宸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我这是对你思念成疾有了幻觉吗?你这就醒了?”
安川指了指他前面的茶壶,示意他给自己端茶倒水:“听起来你挺失望,要不然我再晕会儿?”
“别,”柳宸忙勤快地将茶水拿了过去,“这种事情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来,你喝你的,我瞧瞧后面。”
虽然患处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好转,但他还是夸赞道:“你还别说,你的眼光果然不错,这小许为了你连这件事都能做,我是自愧不如啊。”
安川的手突然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不容易才掩下了眸底升起的莫名情愫,看似漫不经心地道:“说什么呢。”
“你可知道你这脖子上中了什么毒?”见他不搭理自己,柳宸自顾自地激动道,“其实中了什么毒也不重要,关键是小许为了救你,活生生地剥了几十只虫子,只为取其一丝经脉为你解毒,这种事情连我都做不得啊……”
他听在了心里,不由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能让她一个……”
话未说完,他便募地一顿。
“怎么,心疼了?”柳宸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道,“人家可就是因着心疼你才做这种非人之事的,而且还是自愿的,可与我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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