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很多事情都会避开我去做,那些符文我的确见过,但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在进村的路上,小九诚肯地对他们道,“不过你们放心,他在外面的声音都是化声,听起来和孩子一样,只有我能认出他真正的声音。”
与他并肩而走的安川将目光从他的身上不着痕迹地扫过,问他道:“他都让你做过什么?”
许是因着与他不熟悉,小九看他的目光有几分戒备,只含糊道:“我那时还小,也没做过什么要紧的事,大都想不起来了。”
尔后,他有些担心地问道:“我听说我师父最近得罪了不少人,还有云家,是真的吗?”
安川点头道:“那件事我也听说过,他为云家算一个陀螺的下落,结果却害得云家的人受了伤,以至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骗子了。不过他不是只为亡者做法事吗,怎么连找东西这种活也接了?”
小九小心答道:“只要能赚钱,他自然是什么活都要接的,他在暗的里干的活还多着呢。”
“哦,是吗?”安川似是对他那个师父很有兴致,问道,“他在七八年前的确在寺明州很有名,不过这一年来却安静了许多,偏生在最近出现频繁并得罪了不少人,连云家也敢招惹,你知道为什么吗?”
“大概是钱赚够了吧。”小九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毕竟我和他早已没了联系了。”
安川看了一眼他,意味深长地道:“那也不一定,毕竟你是他惟一的徒弟,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有一句叫父债子偿。”
小九惊讶地看了看他,停下了脚步。
跟在后面的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见安川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只好亲自出面安抚小九道:“放心吧,还有我们在呢。”
小九仍有些紧张:“我跟他早就恩断义绝了,这是他自己说的,我虽感激他将我养大,可却不想再因为他惹什么麻烦,若是你们再吓唬我,我可能连他的声音都不记得是什么了。”
“不会不会。”听他开始有了顾虑,她连忙拍了拍他的肩头,诚肯道,“捕头他只是担心你而已,并没有吓唬你,再说我们都已经说好了,你只管在暗处认人,不会让人知道是你把他找出来的。”
听了她的话,他才又重新放下心来:“那我就信你一回。”
很快,他们便找到了村子的里正家,安川敲开了门,几句便了了说明了来意,告诉里正衙门要找人,让他配合。
原本开门时还睡得模糊的里正在他亮出衙门令牌时顿时清醒,很快便照着他的吩咐准备好了一切。
依着安川的安排,她与小九躲在了屋里,又照着小九的想法打开了窗户的一条缝隙,好让他看到外面的情景以分辨身形。
没过多久,里正便召集来了村子里所有二三十岁的青壮年,而安川便在外面盯着他们挨个儿读两句莫问天在做法事时常用的咒语。
小九扒着窗户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极其沉稳,终于在第十五个人念完咒语后扭头对她激动地道:“就是他!”
她透过缝隙看了一眼他指认的那汉子,觉得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全然信任他:“真的是他?可他连字都不认识,而且念得也颠三倒四地并不通顺。”
小九却坚持道:“就是他,他是故意这样的!我认得他真实的声音,也见过他的背影,真的就是他,不信的话我可以和他对质!”
见他一再坚持,她只好信了他的话,敲了敲窗户来提醒安川人已经找到了。
安川听到了她的信号,让里正遣散了其他人,惟独留下了那个被指认出来的汉子。
等里正也回避了,他才问那汉子道:“阁下便是莫问天?”
对面那个因没有睡醒而仍有几分困倦,但在发现只有自己被留下来后也清醒了几分,此时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粗声粗气地问:“谁?”
“莫问天。”安川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你是法师。”
那长得人高马大的汉子这次听清楚了,当即否认道:“不是啊。”
听到对方不肯承认,小九竟立刻冲了出去,既激动又肯定地道:“师父,是我啊,我记得你的声音,你就是我师父!”
看着从里面突然冲出来的两人,那汉子看样子一头雾水一般:“你这娃子在说什么?我何时做过你师父?”
听他不肯承认自己,小九不由眼圈一红,想要冲过去,却被她一把拉到了身后:“先冷静一下。”
安川并没有阻止小九的意思,见他此时不再说话了,才对那汉子和颜悦色道:“我们只是想找你打听一件事,并没有恶意,不如进去再说。”
那汉子看着他们,瞪得如铜铃一般的眼睛里尽是戒备:“进去说什么?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也不认得你们!”
说着,他瞅准了院门,打算撒腿就跑。
她看在眼中,下意识地便要去拦,但小九比她速度更快,抢先挡住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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