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不待里面的人回应,外面的年轻人便推门而入了:“慕容嵩的人找过来了,走吧。”
云渠眉头微蹙,并未起身,而是对坐在对面的许长恒道:“你先走。”
但许长恒刚站起来,那人便反对道:“他们已经知道你在附近,不能让他们看见有衙门的人身穿便装在这里出现,若有万一,他们只要稍一打听便会知道你们曾在此碰面。”
她知道那人所言非虚,慕容嵩本就对他有所怀疑,又对自己颇有敌意,倘若被他知晓了两人曾单独碰面,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她当机立断地提议道:“你们先走,我躲一躲,他们总会走的。”
云渠清楚这是最稳妥的法子,只能无奈道:“若是慕容嵩的人在附近,你独自碰到他们也会不安全,若是他们走了,我会派人来通知你,也会想法子让你脱身。”
她点头应下:“放心,我等你消息。不过,也许我也能找法子离开,若是我提前走了,你也不必担心。”
“好。”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又问那人道,“宣明,他们可追到这家客栈了?”
“尚未,他们的人散在大街上,”那人答道,“不过,若是再晚些,只怕便会被他们发现了。”
“既如此,”他看向她,轻声叮嘱道,“他们也不太可能大张旗鼓地进来搜查,等天黑了更容易脱身些。而且,这家客栈的掌柜是自己人,他不会将今天的事告知任何人,哪怕被迫说了我在这里等人,也会隐瞒你的身份,放心。”
她颔首:“我明白。”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云渠对那人一点头,两人关门立刻关门离去。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寂静无声。
她走到窗前,悄悄地打开了一道缝隙,仔细地察看外面的动静。
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似乎一切寻常。
但暗流总在平静的水面下汹涌。
她潸然关了窗子,重新坐了回去,看着方才云渠坐过的位子有些出神。
几年前她离开肃岭县时,曾以为没有机会后来得知他的死讯,又以为天人相隔不会再有机会。可却没有想到,林霄竟重生了,更让她意外的是,他从不知道自己是女子,直到方才她亲口告知了他。
这世事,当真是荒唐。
她苦笑一声,想起了当年那个落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的懦弱少年。
那时的林霄,并没有如今这般的果敢决断。
此时的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在明枪暗箭中生存,也许是因为他从小便经历着,故而能够得心应手地对付。
她等了许久,既没有听到外面有异常的动静,又没有云渠的消息,但也只能干等着,好在今晚不是她当值,还有的是时间。
这一等,竟到了黄昏。
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她从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只见大街上已经零零散散地亮起了灯,没带伞的人着急赶路,撑着伞的人悠然踱步,但行人与商贩都少了许多。
忽而闻到了从街上飘来的饭菜香气,她的肚子咕噜响了几声,她这才意识到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
只是不知还要等多久。
她不由有些担忧,云渠的消息迟迟未来,定然不是他忘了自己,而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但无论要等多久,哪怕饥肠辘辘,她也没有贸然出去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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