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林管家,她的心头又是一酸。
穆小公子虽然总是捉弄林霄,但他对林管家却还是颇为敬重的,而林管家待他也是真心,如今林管家算是又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还要处理穆府上下那么多杂事,这几日定然身心俱疲。
心不在焉地终于找到了一朵花瓣花蕊还算完整的红花,她小心地放进了荷包里,见四下无人,正准备站起时,许是因着蹲的时间太长,双腿有些酸,又被旁边凸出来的一垛干草给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上。
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身子,不然,只怕又要将这片花草地砸毁一片。
经过一番折腾,回到屋子时,已经是深夜了,唐壬奇仍笔直地站在云向迎的房间门口,如同泥人一般一动不动。
默然地看了他几眼,她推门进去,又想起了自己荷包里的那朵红花。
若是兄长一切顺利,若是唐壬奇也未曾叛出衙门,那此时,说不定她已经喝到吴映雪与他的喜酒了。
真是世事无常。
无常的,还有客栈的大堂。
那里,原本似是时时刻刻都极为热闹,哪怕只有几个客人,也都有不少闲话可以听,但第二日清晨,等她收拾妥当去大堂准备用早膳时,那里却一反往常地安静得很。
因着昨夜安川吩咐过要去穆府接穆松祖孙过来,她起得很早,但比她起得还早的客人也大有人在。
她一脚踏进去时,便立刻发觉大堂里的气氛极为诡异。
太安静了,明明坐着不少客人,却很是安静,没有一个人高声说话,大都在默默吃饭或喝茶,即便有交谈的,也是与对方低声耳语,就连小二招呼客人也都小心翼翼地不敢高声语。
她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除了客栈的掌柜与小二外,整个大堂只有一个人站着,是面色冷峻腰间佩剑的唐壬奇。此时,他站在门口,警惕得如同一只猎鹰般不停地扫视着大堂,让人望而生畏。
被这样一个人盯着,谁敢随意开口说闲话。
明明已经站了一夜,却还如此精神,她心中不由对他心生敬佩。
方才她出门时,便发现唐壬奇已经不在云向迎的门口了,她还以为他当了一夜的值,应该是回去休息了,但此时看他如此架势,定然是因着云向迎就在这里。
她下意识地去看被安川包下的老位置,却发现那里的确已经坐了人,却并非是他,而是云向迎。
而安川之前坐的椅子也已经被移走了,云向迎的轮椅代替了它。
不过,她很快便发现,云向迎前面的那张桌子也被换掉了,如今在窗边的并不是客栈的桌子。
这个云家二爷,住个客栈真是不易,走到哪里便搬到哪里。
但是,他与安捕头还真是针锋相对,吃个饭也连选的位置也都一样。
若是被安川知道自己拿银子包下的桌子被抬走了,也不知会作何想。
但左右并没有看见安川的身影,想来他还没有过来,她迟疑了一下,没有继续向前。
不过,就在她打算悄无声息地先行退回去的时候,身后适时地传来了一个声音。
“愣在这里做什么,堵路。”
是安川过来了,因着客栈里已经足够安静,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到让大堂的每个人都能听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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