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瓮中,许长恒听得心里一寒。
她听说过云家,也知道云家七哥是何等人物。
他原名陆寒,本是云家老夫人的外甥,父母早故,是在云家长大的,因小名小七,所以被人尊称为七哥。他在云家二爷的手下做事,为人狠厉行事狠毒,虽还不到二十岁,却让闻者皆丧胆,与其说是被云家收养的一个孤儿,倒不如说是云家的一把刀。
这把刀的确厉害,看样子,陆寒是铁定了心要进这柴房。若是被他得逞,说不定自己还会被他反诬为杀害浮桂的凶手。
看来,她果真还是低估了云家。
而且,她心中不由好奇,不知那人究竟偷了云家什么东西,竟让他们半步不让。
她眼睛一亮,难道那人偷了云家的东西,故而不仅受了重伤,还被追到了这里吗?
陆寒说云大夫人丢了个玉佩,可是那人包袱中触感冰凉的东西吗?
那厢,安子睿自然不信他的话:“你是说,杀这丫鬟的凶手就藏在柴房?可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这里就这么大,我们早就搜遍了,哪里能藏得住人?”
陆寒却坚持道:“凶手的确就藏在里面,安捕快只需让在下进去,我自然能助衙门让他归案。”
安子睿并不为所动:“命案现场不可让外人随意出入,不过,既然阁下知道案件内情,还请随我们去衙门一趟,将事情讲个清楚明白。”
“协助衙门办案,理当义不容辞,不过,”陆寒轻笑了一声,道,“安捕快千方百计阻止在下进去,可是因为里面藏了什么人?”
“你的意思是,我在包庇杀人真凶?”安子睿微一皱眉,道,“阁下可是在污蔑官府吗?”
陆寒不卑不亢地道:“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突然瞥见一个云家的护卫站在不远处对自己微微点了点头,便略一沉吟,对安子睿拱手道:“既然官府在此办案,便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方才还唇枪舌剑地想要闯进来,可此时却又蓦然放弃了。
安子睿却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他离开,伸手拦住了他:“阁下还未将事情说清楚呢。”
“若是衙门有证据能证明在下与案子有关,那只管动手,我必定束手就擒,”陆寒微然一笑,一双眸子却尽是寒意,“若是没有,还请安捕快让一让。”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除了安子睿外,在柴房里搜证的捕快还有三人,两个年轻人皆面面相觑不敢轻易上前,只有年岁最大的方全敢上前去试图打破这场僵局,他笑呵呵地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安子睿抬起的胳膊,对他道:“这大半夜地,兄弟们都还等着呢,七哥也是好意,安兄弟何必动气。”
虽然他的话并未能让安子睿放下手来,但陆寒却已然没了耐性,移开步子,直接从旁边走了过去。
安子睿还待拦他,却被身边的方全一把拽住了:“算了算了,案子要紧案子要紧……”
终于,强忍了一口怒气,他收回了手,一拂袖,转身又回了柴房。
许长恒长长松了一口气,却觉得陆寒走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之前本坚持要进来,却在突然间放弃了,难道是他们的人找到了什么?
大概过了两刻钟,陆寒并没有去而复返,而衙门的板车却先到了。
因水瓮被认定为物证,里面的污水自然也不能被洒出来,是以他们四个捕快费尽了力气才将水瓮搬到了车上,并被结结实实地绑住了。
拉车的衙门的马,赶车的是方全,安子睿亲自押车。
虽然在水瓮里面颠得难受,她也时不时要咽几口污水,但好在一路平安,大约两刻钟后,他们到了县衙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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