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简单束发两个字——可是做起来就远远没那么简单了。
和悠的确没少给年幼的和筹束发,但小筹并不爱带发冠,常年最多束带,后面他就自己拾掇也用不着她。
可眼前这个男人要求的束发配冠——只是看那些侍女摆放在桌子上琳琅满目的东西,她就已然有些傻眼了。
挑了半天,也只认得一个一看就很贵的梳子,她拿起梳子,站在闻惟德身后……
闻惟德也不说话,仍带着晨起的怠意,撑着脸颊望着镜子里的她。
她撩起他后背的长发,有些莫名地呆怔。或许平时闻惟德高冠,也或许她从未仔细看过,此时才有机会细看。上手去抚他长发,才觉察觉这个男人的黑发有一层莫名的光感,比绸缎的触感还要好上许多。其上隐隐细不可查的浅金色光粒,好似晨昏中从窗棂漏隙来的晖尘,越朝发尾颜色越淡,发间内里的光色全是暗金色的。
“梳发都不会?”
闻惟德稍扬眉梢。
和悠忙给回过神来,低下头给他梳头发,比她想的还要顺滑,根本不需要怎么梳理。可顺滑并不算好事——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侍女伺候了闻惟德这么多年,刚才束发还不得他满意。
她试图学着他平日冠带的样子,先把长发给高高束成起,可朝上梳了半天,总是不断有发从手缝里滑下去。
“啧。”闻惟德轻咂了下舌。
看样子是她不小心拽狠了头发。
她下意识地慌乱道歉,“对不起。”
闻惟德却莫名笑了起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和悠这会只在全心在这一头难伺候的头发上,压根就没去想他说的话,到底是心底较劲不肯认输的那个劲轴上了。不过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手忙脚乱地好不容易给勉强高高束起,一把手勉强抓住他的头发,越过他的身子去扒拉梳妆台的东西,想要找到平时给小筹束发时用的锦带。
然而,她的身高毕竟悬殊与闻惟德,此时越过他拿东西,不可避免地踮起脚尖,奶子直接压在了他的肩背上,重心借着奶子压扁在了闻惟德的身上。
闻惟德还没开口,转过头鼻尖就蹭到了她的奶子——
偏偏他为她挑选准备的那些衣服,都是轻薄的缎纱,这般触感立刻带来了让他都始料未及的反应。
又勃起了。
他试图动下身体调整下坐姿,可和悠压在他身上,扒拉那些东西扒拉了半天,也愣是没有找到一个像布料的东西,有些着急,身体出了一层薄汗……汗水带出她的信息素,混合着奶子上好像奶水的味道,将他四周的空气都压榨得干净。
不行,他今天真的不能再胡闹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闻惟德吐出一口气,直接从桌子上拿起一枚流苏银丝玉绦,“这个。”
和悠拿到玉绦——可是她不会用。勉强扭七扭八的按照自己的想法系了一下,还未开口闻惟德就已经递过来一根簪子。
看来他也等得不耐烦了。
和悠接过簪子,抵在他的发间。这根男用簪子虽比女人用的发簪要简约许多罕少装饰,但是一看就工艺很复杂精致,簪尾……虽不至于锋利比刃。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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