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德拉科抽出了魔杖,“我让你——”
“喂喂喂——”布雷司连忙往里一蹦,干脆连行李都不要了,一把抱住他,“好兄弟你醒醒啊,是我啊——”
他使劲儿晃着德拉科的身子,成功将德拉科最后一点睡意晃黄了。
“你——给——我——松——手!”德拉科咬牙切齿地喊道,这下车厢外的人都探进来了半个脑袋,围观这里的热闹。
“好——阿嚏!”
布雷司突然打了个喷嚏,惊地德拉科窜上了座椅,差点磕到了脑袋。
“布雷司·扎比尼!”
见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瞪得滚圆,布雷司意识到自己闹过头了,讪笑着举起了手往后退去:“冷静啊——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只喜欢那些香喷喷的女孩子——”
他反手就把行李一拽车门一关,动作之快堪称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像演练过千百遍似的,“都怪你身上这奇奇怪怪的香水——”他又厚着脸皮凑近他深吸了口气,“你别说还怪好闻的……”
“是吗?”德拉科站在座椅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他,语气阴恻恻的,“相信我,烧起来更好闻。”
“真的吗?”布雷司假装听不懂他的威胁,故作惊喜地说道,“这是什么体贴的见面礼吗?哇,那我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回礼欸……”
“……滚!”德拉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就坐到另一边座椅上不理他了。
一声响亮的汽笛声穿透了空间,他们感到车身晃动了一下。列车正在缓缓启动,向着霍格沃茨驶去。
“噢,你这副绝情的样子真是见鬼的好看——”
布雷司把轻飘飘的行李往上面一抛,毫不嫌弃地坐在德拉科刚刚踩过的位置上,“梅林真不公平,说真的,你明明光靠这张脸就能骗到全校的小女生了,就行行好给我们这些可怜人留一条活路吧……”
出他意料的是,德拉科没什么反应,那双灰眼睛盯着餐桌摆的食盒,不知道是在生闷气还是发呆。
“不是吧,”布雷司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换来了德拉科一个瞪视,“你这可是太不对劲了,难道是——”他黑色的眼珠转了转,“难道是终于有人能让我们斯莱特林的小混蛋牵肠挂肚了——哦梅林啊,是哪位漂亮的小姐?潘西会伤心地躲在厕所哭泣的——”
“德拉科——”一个喘着粗气的声音插了进来,两桩高大的身影堵住车厢门口。
“你们可真是来得‘及时’……”布雷司挑起一根浓黑的眉毛看着来人。
“如果你安静下来的话,布雷司,我保证你能获得更高的魅力分——”德拉科换上了布雷司最熟悉的拖腔拖调的声音,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试探。
“对、对不起,德拉科……”塌鼻梁的那个大个子首先开口,还带着运动过量后不均匀的气息。
“进来吧,在乱糟糟的车厢里找人显然对你们而言不是一件的项目。”德拉科瞥了一眼局促不安的两人,他刚刚说完,就听见车厢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咔吱响。
“哈哈——”
“两个蠢货,”德拉科在布雷司的笑声中不满地摇了摇头,低骂了一声,“高尔你先进,记得关门。”
“我说,”笑完了的布雷司身子歪在椅背上,声音轻快地开口道,“德拉科真的没法指望你们在任何时候有所长进,作为随从你们可真是不够格的,人都能差点丢了……”
听到“随从”这个词,德拉科抿了抿唇,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在意那天的谈话的,卢修斯从来不对他说家庭以外的任何事,就连他知道的关于他工作的一星半点,都是从克拉布和高尔嘴里听说的。
但他们绝不是自己召之即来的随从,德拉科默默对自己说道,他们是他的朋友,是他在学校里无论如何都会站在自己身后的朋友——至少比布雷司靠谱。
他朝布雷司翻了个白眼,看得布雷司莫名其妙。
马尔福同克拉布和高尔家族之间的友谊完全可以追溯到几个世纪以前,而他们的关系也不是简单的贵族和扈从,毕竟早在麻瓜建立起有效统治之前,所有的大陆和海洋都是属于巫师的,他们是部族时代高高在上的祭司、先知和萨满,也是封建时代高不可攀的实封贵族——
……完了,德拉科心里一凉,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那副画像害得走火入魔了,才会在这里回忆什么历史典故。
他郁闷地拿起桌上的餐盒抛给高尔,试图转移话题:“你们暑假在忙什么,怎么不给我写信?”
“他住在我家!”克拉布瞪了高尔一眼,显然对德拉科这个偏心的举动感到不满,“还抢了我的漫画书!”
“好吧……”德拉科又用魔杖在餐桌上点了一下,另一只雕刻精美的食盒出现在他面前,被急不可耐的克拉布抢走了。
“这才对嘛,”克拉布一边拆盒子一边说,“应该是我先的……”
已经吃上了的高尔默默翻了个白眼,但是看上去更像是呛到了。
“看不出来呀,德拉科,”布雷司重新凑到他跟前,隔着这张餐桌对他挤眉弄眼,“一个熟练的生活魔法,我敢说德拉科你从来没有认真遵守过魔法部禁止未成年巫师校外施放魔法的规定——”
“不然呢,”德拉科报以冷笑,“我恐怕魔法部还没争论出是先针对家养小精灵施法和巫师的施法波动进行判定,还是先区分出魔法道具波动和施法魔力波动——难道说,整个暑假期间你都是个遵纪守法的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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