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毕竟是想多了。柳絮只是穿着极普通的轻薄羽绒服下来见我,下半身一条修身牛仔裤,配上一双雪地靴。
她戴着帽子。雪白的毛绒绒的帽子将她衬得楚楚可怜,尤其见她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我真有将她揽入怀的冲动!
我将温热的食物和零嘴递过去,我说:“还暖的,外面冷,赶紧回去趁热吃吧。”
她嗯了一声,眨巴着大眼睛问我:“多少钱啊?”
我说:“跟我还讲钱啊?!瞧把你冻的,回去吧。”
她说:“那好吧,你记着账,下次我一起还。”
我说:“行啦。”
在她转身正要走进宿舍大门的时候,我忽然叫住她:“柳絮!”
“嗯?”她回过头来。五官楚楚动人,美目摄人心魄。
我说:“你明天有空吗?可以的话,我想请你吃饭。我有东西给你。”
她看着我犹豫了一下,之后点点头,说:“好。”
我笑了。
十二、恩情
当我将抛弃家人过年、辛苦打工买回来的项链摆在柳絮面前的时候,从她闪过的、放大的瞳孔里,我有看到一丝丝的惊喜。不过如昙花一现,她很快恢复了神色如常。仿佛是见惯了世面的样子,她在看了一眼项链后,合上盒子问我:“什么意思?”
我亦回答的轻描淡写:“寒假挣了点钱。”
她把盒子推过来:“我不要。”
我一把摁住她的手。那冰凉、柔软的触感,令心下,小小的一阵激动。我说:“别!你一定要收下!因为在我看到它的一刹那,我能想起的,只有你。”
柳絮定定的看着我,沉默。名为“甜蜜恋人”的咖啡馆的空气,蓦地仿佛凝滞了。我与柳絮好像两条被装进透明塑料袋的鱼,谁都呼吸困难的感觉。
许久,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下头,将被我摁住的手腕,从我温热的手掌中抽离。
有服务员从我们身边经过,她旋而带出的一阵香风,仿佛吹醒了被定在塑料袋里的柳絮。我看到她眨巴了两下眼,继而轻轻说了句:“我饿了。”
我如梦初醒。我说:“那我们换个地方吧。”
唤来服务员,被引到柜台结账。等回到柳絮身边的时候,桌上那只装了项链的盒子,已被她收起来了。
我跟在她后头,笑了。
我一直坚持的认为,我跟柳絮的感情从这个黄昏起。尽管我们没有说破,但在“甜蜜恋人”里,那股暧昧的气氛,我至今难忘!
我很感谢李佳律师。在我絮絮叨叨、有时还答非所问的叙述里,她耐心的做了一个聆听者。她没有一次打断我的话,非将问题转向案子——尽管我知道,我多说一些关于我跟周越泽的事,可能对我后面的上庭更好些。但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是不是有罪,周越泽都已经死了。
活着的人,唯有追忆美好的事,才会过的安生些……
大一下半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之后,我与柳絮开始越来越频繁的接触。我抛下郭嘉跟柳絮一起跑步,每每周越泽要我帮忙买东西的时候,我也总是先跑柳絮的宿舍。与此同时我依旧麻利的打工,于是时间变得愈来愈紧张。
我开始厌烦每次都做两份作业,每次除了我心甘情愿付出的柳絮外,还要替旁人跑腿。但这种情绪在面对周越泽的请客和物质面前,就会暂时性的消失,待到又被焦灼所困扰时,才又冒出来。
3月,我生日。室友们知情识趣,提早一天为我庆祝。这是我第一次跟同学们一起过生日,往年我家的惯例,都是吃碗面了事。今年,跟朋友们在一起,反而郑重其事!
郭嘉买了个大蛋糕,陶谦带了啤酒和食物,周越泽则紧闭大门拎来一个大盒子。他说:“吃饱喝足后,咱们打麻将。”
我笑了,我跟周越泽说:“你怎么净出损招啊?哪有人过生日打麻将庆祝的?做点有益身心的好不好?”
周越泽呵呵一笑,他说:“有益身心的,等到明天,你跟你的小柳女神做吧。”
我闭上嘴,笑容却在脸上越刻越深。
郭嘉问:“沈毅,你跟柳絮发展到哪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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