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这个黄皮肤的男人不属于大俄罗斯民族,但是这一点现在没有人会去在乎,因为正是在这个黄皮肤的男人领导下,曾经那在德国人面前不堪一击的红军。完成了从溃败到防守,再从防守到反攻的一系列转变。毫不客气地说。如今前线上那种顺水顺风地局面,同这个男人的出现密不可分。当然。这个男人如今还很年轻,但是这一点同样没有人去在乎。每一个苏联人都知道,同时也深刻地体会到,这个男人在政治上的一系列举措,对于自己、对于每一个苏联公民来说,都意味着什么,如果不是这个男人。也许现在那苛刻地食物配给制仍旧在延续,那动辄就给人扣上叛国、白匪残余帽子的暴政也仍旧在延续。有人认为要想赢得民众的支持很难,但是实际上这要比想像中容易得多。无论在哪个国家,面对哪一个人种,作为政客的一方,只要能够让自己的民众填饱肚子。并在此基础上让他们的生活一年比一年富裕,他就能够赢得民众的支持,他就是人们心目中地伟人。甚至是人们心目中的神。
按照图哈切夫斯基殡葬程序的安排,护送棺柩的队伍,要步行绕克里姆林宫一周,然后在宫墙外的墓地举行下葬仪式。克里姆林宫占地广阔,这一周绕下来绝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当然,这份不轻松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够享受地,有资格进入送葬队伍的,都是苏联党政军内的高层,像级别不够地,就根本无法享受这一段送葬路程。
作为安全委员会的主要成员之一,更极有可能是这个部门未来第一掌控者的吉尔尼洛娃,自然也身在送葬的政府官员行列中,而且在这次葬礼中,她的身份也不仅仅是一名出席葬礼的政府官员,同时还是安全保障工作的主要负责人。
面无表情的迈步走在队伍中间,吉尔尼洛娃用冷淡的目光不断的打量着四周那些面带悲怆的人们,对于图哈切夫斯基的过世,她的心中绝对没有丝毫的悲痛,与此相反,这一天对她来说已经等得太久了。而且她也相信,就在这支送葬的队伍中,有不少人,甚至可以说是大多数人,都抱着和她差不多的心情。诚然,图哈切夫斯基是一个品格高尚的国家领导人,但是面对权力,无论你这个人品格多么高尚,只要拦住了别人前进的步伐,那就是一个障碍,让人觉得死得越早越好的大障碍。所谓对伟人的眷顾与怀念,只会存在于普通人的心里,毫无疑问,这些普通人不可能真正参加图哈切夫斯基的葬礼,而对于这些真正能够站在送葬队伍中人来说,他们更多的心情恐怕还是欢喜呢。真正缅怀死者的人,被排斥在送葬的队列之外,而心中窃喜的家伙,却有权力出面主持死者的葬礼,讽刺吗?也许吧。不过这就是现实,**裸的现实。
目光游移,吉尔尼洛娃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楚思南,自己丈夫的身上。
“南,我们终于马上就要成功了。”在心中喃喃的自语一句,吉尔尼洛娃忽然感到一阵儿前所未有的轻松。
是啊,三年多了。想当初自己刚刚同楚思南接触的时候,才是安全委员会里一个并不怎么起眼的低层官员,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安全委员会内核心的问题。而今呢?仅仅是三年多时间,自己就已经成为了安全委员会内首屈一指的大人物,想想吧,再过不到一个月,等到政治局扩大会议、苏维埃全国代表大会做出最终决议之后,楚思南就能接任苏共中央第一书记、最高统帅部统帅、最高苏维埃主席等职务,到那时,安全委员会第一书记的职务,势必将会由自己来接任了。安全委员会第一书记,这可是别人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够爬到的高位,而且即便是坐上了这把椅子。也免不了要整天提心吊胆的,提防着做出什么触怒上层地事情。而自己呢?不仅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爬到了这个位置,而且还不用像别人那样担心会在某一天因为某一件事情触怒上层,因为在今后的苏联,最最上层的,就会是自己的丈夫。
就在吉尔尼洛娃踌躇满志、浮想连篇的时候,送葬的队伍已经绕过宽敞的红场,缓缓的朝克里姆林宫北侧墙外的宽敞街道走去。早在送葬地队伍还没有出发之前,克里姆林宫周围的街道,就已经被荷枪实弹地苏军士兵给封锁了。黑压压的人群拥挤在街道地外侧,静静的守侯着图哈切夫斯基灵柩的到来。
就在那拥挤的人群中。一个身穿灰色风衣、面部消瘦的年轻人,混杂在各式各样的陌生人之间。他的表情冷漠,揣在风衣内地右手,随着那两道狠厉目光的游移而缓缓的移动。
这个目光狠厉年轻人,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以及一身黄色皮肤,仅从外表上看,就知道这家伙是一个亚洲人,而且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个年轻人叫做哈巴恰,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蒙古人。千万不要以为哈巴恰前来莫斯科是为了参加图哈切夫斯基葬礼地,他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策划一场能够给全世界带来震惊的刺杀,而刺杀地目标,就是那个刚刚进入他视线之中的苏联年轻元帅。楚思南。至于说他所要使用的武器,那就是此刻正静静掩藏在他怀里的一枚手榴弹,德制的木柄手榴弹。
要知道。在如今的苏联,并不是每个人都希望楚思南能够出任苏共中央第一书记职务的,至少来说,在暗中潜藏的一部分别有用心的野心家,就抱持着这种想法。很显然,在如今的苏联,楚思南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了,要想从正当的渠道去推翻他即将建立起来的统治,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做成的事情,尤为重要的是,他如今掌握着苏联绝大部分的军事力量,而在没有军队支持的情况下,要想制造一场政变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既然正当的渠道达不到目的,那么最佳的选择无疑就是所谓的歪门邪道了,而在这种情况下,策划一场刺杀俨然就是达到目标的最佳选择。对于那些反楚思南的势力残余来说,只要能够将楚思南刺杀掉,那么他所建立起来的庞大势力,将会在一瞬间土崩瓦解。毕竟在楚思南所构建的庞大权力体系中,真正突出的只有他本人,而在他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短期内拢合起军方的全部力量。也许有人会说到吉尔尼洛娃,作为楚思南的夫人,这个女人难道没有力量继承他的势力吗?这个答案很明确,那就是绝对不可能。谁都知道,吉尔尼洛娃的权威是在安全委员会之内,而且仅仅是在安全委员会之内,就单单凭借着安全委员会同军方之间历来就有的矛盾关系,她这个女人要想拿下军方一部分的支持,也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更遑论是全部掌握军方力量了。楚思南之所以能够以安全委员会第一书记的身份得到军方的认同,一方面是因为他有着赫赫的战功,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在军方的内部,一直都是以温和派的形象出现的。但从两人的这一区别上看,就知道吉尔尼洛娃要想控制军方是多么困难了。
正是出于这一点考虑,反楚思南派系的残余势力才策划了这一场暗杀,而且他们选择的时机也很恰当。要知道以楚思南的身份,是很少有机会出现在这种民众聚集的场面下的,因此,图哈切夫斯基的葬礼,无疑就是进行刺杀的最佳时机。而在刺杀的人选上,策划者们也做出了周密的安排,他们一方面找来了两个生面孔的蒙古人,以他们作为诱饵,吸引安全委员会密探的注意力,同时,还安排了两个苏联人潜伏背后,作为真正的杀手锏。
按照策划,包括哈巴恰在内的两个蒙古人,将提前一分钟向楚思南发动攻击,他们的武器就是两颗德制的木柄手榴弹。不过按照策划者的估计,在楚思南行进的地方,肯定会有为数众多的密探紧紧跟随,密切监视周围的一切动静。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两个蒙古人的刺杀行动多半不会成功,在多数情况下,只要他们一有所举动,立刻就会被那些警惕性极高的安全委员会密探们制服。毫无疑问,到那时,现场的秩序定然会出现短时间的混乱,惊慌失措的民众、心慌意乱的士兵以及紧急行动的密探,会将场面搅得一团混浊。而在这种情况下再对楚思南下手,无疑将会把成功率提高到最大,同时,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如果能够把那些紧紧跟随楚思南顽固分子们一举摆平,那无疑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因为刺杀者所使用的都是德式武器,一旦刺杀成功,即便是追查起来,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将众人的视线引向德国。多么显而易见的案情啊,面对即将崩溃的战局,德国人丧心病狂的采用了最卑鄙的手段,刺杀了战场上的常胜将军、苏联最年轻的元帅楚思南。一时间,苏联国内对德国人的愤慨情绪再次高涨,从而轻而易举的将全国的视线转向对外,而反楚思南的势力趁着这个机会打一场翻身仗,相比之下要用容易得多了。
第十四章 苏家王朝
哈巴恰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盯着逐渐向自己这边靠拢的送葬队伍,此时,在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的影子,那就是他这次要刺杀的目标。毫无疑问,哈巴恰知道楚思南是干什么的,同样也知道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的年轻人,有着怎样显赫的身份,当然,他更知道这一次的刺杀,对他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无论这次的刺杀行动成功与否,他哈巴恰都没有机会再次离开莫斯科了。生或死在哈巴恰看来并不重要,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只要能够通过这次的行动,拿到自己盼望已久的报酬就足够了。
这是一个乱世,而在这乱世中飘忽不定的蒙古,虽然说没有遭受到太多战争的创伤,但是一穷二白的老底子,以及因长时间纠缠于“独统”争端之中的政府根本没有时间顾及国民的生活,所以长期以来,贫穷成了蒙古人生活的代名词,能够凑凑活活的吃上一两顿饱餐,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哈巴恰作为一个普通出身的蒙古人,自然也同样是饱受贫穷的折磨。对于做过马匪、当过士兵的他来说,在死亡与金钱的天平面前,他所看重的就是金钱,如果用他的一条命能够换来家人今后的幸福生活,他就决不会在死亡的面前有丝毫的犹豫。
送葬地队伍逐渐在接近,在哈巴恰的眼中,楚思南那并不算怎么壮硕的身影也在逐渐靠近。尽管不怕死,但是在这一刻,哈巴恰的心速还是越跳越快。
“咔!”
一声轻微的细响在哈巴恰的怀中传来,那颗别在裤腰上的木柄手榴弹,已经被他拧开了盖子,如今,他只要等到目标进入一定的距离,就可以把火绳扯开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哈巴恰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群一阵儿轻微的骚动,随机。还没等他来得及去查看情况,两支强有力地大手。已经从后面伸过来,死死的摁在了他地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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