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荷花一看不是路数,就恶人先告状,在地上立刻嚷嚷道:“诸位大哥大嫂,叔叔伯伯,小哥小妹,快救我啊!”
宝宝适时坐在车板前,一拍‘惊堂木’大喝道:“住口!”
开始审堂!
大柱接口大声宣布,道:“各位大邱庄的乡亲们,咱们……咱们路过这里,碰上这一对奸夫淫妇,作恶多端,所以就地公审,公审完了,就交贵庄地保处理,至于他们犯什么罪,诸位看了就知道!”
宝宝等大柱说完,接口喝道:“提犯人。”
他看过知府大人过堂,知道唱戏不能冷场,所以把过程排小皮球一听提犯人,先拉大荷花,因为太重没拉动,忙又去拉瘦汉子,半拉半拖地抓拽到宝宝的面前,扶他坐起。
宝宝先来个下马威,大声道:“本官问你,你要从实招来,免得多吃苦头,要不然,嘿嘿,此地虽没有刑具,但是我的两根指头,施出分筋错骨的点穴法,你就难过啦!你明白吗?”
瘦汉子是阴沟里翻了船,只能自认倒霉,此刻唯求活命,其他的已经顾不得,忙连连点头。
“好,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年纪多大?给我一一从实招来!”
瘦汉子道:“我是河西人氏。姓隋名四,今年三十七岁!”
“嗯,你隋四的名字取得有意思,说出来像‘衰死’,尤其是一副倒楣的样子,真正名符其实。”宝宝正经八百地道。
四周人群听了哄堂大笑,喇叭花更笑得打跌。
宝宝眼光一飘,对喇叭花低喝道:“官有官威,不准笑!”
接着,他转首又问道:“‘衰死’,你与胖婆娘是什么关系?”
隋四忙道:“回禀小祖宗,我们是夫妻。”
宝宝惊堂木顺手一拍,喝道:“简直胡说八道。”
隋四一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吃吃地道:“真的呀,我没骗你!”
“嘿!”宝宝冷笑道,“那我问你,你跟她既是夫妻,有没有结婚证书或证人什么的?”
隋四顿时傻了眼,那个年头,夫妻拜堂,请客喝喜酒了事,哪有什么结婚证书?还亏宝宝想得出这种整人的点子。
他是在房子有契书这点上得到的灵感,存心把二人罪行扩大一些,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隋四这一怔当儿,宝宝可像拿住把柄一样,说话就用编儿。
“根据本官调查,你们根本不是夫妻,只是一对野鸳鸯,那肥婆娘本是有夫之妇,你把她勾引过来。而你本有妻子,却又弃家不顾,有没有这回事?”
“拍花党”本是下三滥的勾当,勾结“金光党”啊,贩卖人口啊,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男女关系本就复杂,宝宝这一编,还真说中了一半。
那隋四只有闷声不吭。
“叭!”宝宝一摔砖头,道:“我说的对也不对?快说!”
隋四恨不得剥宝宝的皮,但眼前却不愿吃亏,忙又连连点头。
宝宝更神了,大声道:“你已经连犯二罪,千不该万不该,还搞‘拍花党’拐诱人家孩儿卖。三罪俱发,你可知该当何罪?”
喇叭花大声吆喝道:“论罪该斩!”
一听要斩,隋四顿时面无人色,叫道:“小祖宗饶命啊,小祖宗饶命!”
唱戏要有帮腔的,宝宝用赞许的目光看了喇叭花一眼。
喇叭花可乐了,叫道:“把‘衰死’拖下去,提那个大水桶上来。”
旁观的人听得又哈哈大笑。
这些大邱庄的庄户本以为是一场闹剧,现在听完第一审,才知道这二个人不但是私奔的野鸳鸯,而且还是拍花党,心头早对宝宝产生了认同感,认为问得对,问得好。
不过几人毕竟是不点大的小孩子,个个正经八百地装出一大人模样,真是叫好又叫座,有的笑得直打跌。
小皮球使出吃奶的力气,把隋四拖下去,却怎么也扳不动那只大水桶。
宝宝正要叫大柱去帮忙,却已有入自动上来帮小皮球的忙,把大荷花拖到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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