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瑟缩了一下,面露惊恐。
她方才试探的时候,沈璟白分明已经没有气息了。
“咳咳——”
沈璟白又咳了一声,气若游丝道:“我的身子就这样了,与夫人无关。”
安映禾听得眉头直皱。
这人刚才可还生龙活虎,看不出半点要不行的样子。
“既然沈少主都同意了,我就带玉儿回家了。”
安南天倒提着青锋宝剑,抬脚就走。
“诶,将军!”柳玉湘追了两步,却在对上安南天那嗜血的目光时,身上一颤,不敢再上前了。
父子二人护着安映禾出了沈府。
沈府门口,溜达着两匹枣红马。
见到主人出来,枣红马发出咴咴的声音,踏踏跑过来。
安舟平翻身上马,朝着安映禾伸出手。
安映禾也不扭捏,将手搭在安舟平的手上,任由兄长将自己拉上马车,坐在他身前。
“母亲说,你们赶不回来参加我的大婚之礼。”安映禾仰起头往后看,声音沙哑着,依旧不成调子,叫人直皱眉。
安舟平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护着安映禾,听见安映禾的声音,眼睛猛然瞪大,“你嗓子怎么了?”
安映禾摇了摇头,还没出声,安南天就朝着策马在边上的安南天喊了一声,“爹!妹妹的嗓子坏了!”
安南天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惊骇地转头看向安舟平,“你说什么?”
“妹妹的嗓子坏了!”安舟平又喊了一句。
眼见着两人要停下来,安映禾扯了扯安舟平的衣袖,勉强说道:“先回家再说。”
深夜的大街上,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加快了速度。
安映禾伸出玉指拉了拉安舟平的衣袖,“你们怎么回来了?”
原主的记忆里,她娘说安南天和安舟平戍守边关赶不回来,原主还难过了好些日子呢。
“我和爹爹接到赐婚的消息,就往回赶了。”
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步。
他看见了,妹妹脖颈上,有夫妻恩爱过的痕迹。
那个该死的病秧子!
安舟平抓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跳,眼珠子通红像是要将沈璟白拆吃入腹一般。
安映禾靠在安舟平怀里,折腾了半宿的疲惫,都好似在这颠簸得马背上消解不少。
将军府门口,安夫人带着一个嬷嬷正站在门口张望,见他们回来,快步迎了上来。
安映禾被安舟平扶下马,就被安夫人抱了个满怀,一声“玉儿”,安映禾好似听到了什么东西支离破碎的声音。
“娘。”安映禾缓缓抬手,在安夫人的后背上轻轻安抚。
一家人坐在一起,安舟平沉不住气地问:“娘,妹妹的嗓子怎么了?”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安夫人哭得通红的眼睛闪出一丝戾气来,“皇上赐婚之后,玉儿原本百般不愿,我还进宫求了一趟淑妃娘娘,都没能让皇上收回成命。”
“眼看着婚期将近,玉儿耐不住性子,在承天殿门前顶着雨跪了一整天,都跪晕过去了,却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回来之后病了一场,再好起来,嗓子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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