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花瓶就这么砸到殿门口,吓得太后娘娘一声惊呼,随即怒斥道:“阿昭!你在做什么?!”
殿内几个贴身伺候的内侍,赶忙俯首跪下去。
两个太医俱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五皇子涕泗横流地看着太后娘娘,哭诉道:“皇祖母,您要救孙儿啊,孙儿是被人下了套了……”
太后娘娘见他这般可怜,又心软起来,眼神犀利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太医:“张太医,这病可有痊愈之法?”
“回…回太后娘娘,此病乃是绝症呀,无药可治,只能用药延缓身体溃烂的症状。”
太后娘娘阖眸,深吸一口气。
听到‘无药可治’四个字,五皇子彻底癫狂了,“庸医!两个庸医!养你们有什么用!”
嘴里骂着,作势要踹那两个太医。
啪——
一声脆响,五皇子被扇翻在地,头晕眼花。
“你何时遇事能冷静一点!?”太后瞪眼看着他,吓得五皇子立马偃旗息鼓。
“张太医。”
“臣在。”
“开药吧。”太后娘娘的语气都透着精疲力尽,开始反思这些年是不是太过纵容裴昭了,竟让他堕落至此,连花柳病都染上了。
两位太医退下,没多久内侍捧着煎好的汤药进殿。
五皇子闷头一股脑喝了。
彼时,殿外喧闹一阵,殿门随即被大力推开,乌泱泱进来一群人,为首那位,正是御前伺候的大红人,秉笔大太监苏公公。
苏公公扯着公鸭嗓,朝五皇子颔首道:“殿下,陛下召见,请跟奴才走吧。”
听到父皇要见他,五皇子的第一想法是逃避,缩到床榻里面,拂手喊着:“我不去,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苏公公皱了皱眉,给身后几个小内侍递了个眼神,几个小内侍立马上前,将五皇子从床榻上拽下来,抬着往殿外走。
“我不去!皇祖母!皇祖母!”
不论五皇子再怎么挣扎,太后娘娘都未再出面。
东暖阁内温暖如春。
身穿绛色海涛云纹行龙常服,头戴翼善冠,面相儒雅的帝王,端正坐在紫檀木御案后,对着摊开的一本奏折,眉头紧皱,似在沉思,又似在苦恼。
四皇子端正站在御案前,早已将斗兽场内的所见所闻,全部禀报完毕。
雕花大门被推开,苏公公躬身进来,“陛下,五皇子已候在殿外。”
帝王缓缓抬头,投去的目光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带进来。”
不多时,仪容稍乱,还带着满身冷汗的五皇子战战兢兢踏入东暖阁。
他扫了眼裴曜,跪地请安:“儿臣参见父皇!”
帝王应声沉稳抬头,“可知朕召你来所为何事?”
“……”
五皇子颤抖着,半晌说不出话,稍稍抬头,额角便被飞来的奏折的边角砸中。
“父皇恕罪!父皇恕罪!儿臣知错了!”五皇子泣声哭喊道。
向来性情宽仁、人人称道的帝王勃然大怒,拍案斥道:“赌博,狭妓,花柳病,你是要气死朕么!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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