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传来,突如其来的巴掌打的黎宿有些猝不及防。
愕然的望着自己那被拍开的,通红的手背,唇瓣微微嗫嚅着,下意识的望向余温,却在对上他那双有些愠和惶恐的眸子时又噤了声。
骤然想起余温的身世,还有那段时间余温所遭遇的不好的事情,黎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逾越了。
有些无措的垂眼,望着余温,很郑重的对余温道歉,声音诚恳。
“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并没有恶意。”
但余温好像并不是很想要接受黎宿的道歉,只默默的转身,藏在荷包里的手微微有些发颤,宣泄着此时被窥探到相貌的无措和惊慌。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明确,是阴沟里的老鼠,是见不得人的蛆虫,是长着一张婊子脸的烂人。
黎宿不应该,也不能够走进他的生活,更不应该企图窥探那样狼狈不堪的自己。
黎宿是天上明月,要什么有什么,他不一样,他是挣扎在深渊的困兽,丑陋无比,带着厄运。
他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举动。
余温这样告诉自己,面色愈发的苍白悲凉。
默不作声的重新关上了房门。
明明只是单薄的一扇门,可他觉得,这更像是一道跨越不过去的天堑。
他在明亮宽敞的那边,而自己,则是在无尽的深渊。
两道明显的交界线,这昭示着他们之间的差距。
这一晚,黎宿依旧没能睡着。
余温也在客厅看了一整晚的书,只是神色愈发的疲惫,那双藏在刘海下,漂亮的眸中也满是红血丝。
指针指向六点的时候,黎宿从床上爬起,窸窸窣窣的穿衣,就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
“黎宿同学,你起床了吗?该去上课了。”
声音平淡,丝毫没有昨晚那令人尴尬的气氛。
黎宿应了一声,打开房门,看见的就是已经整理好了的余温,轻轻点头。
“你先洗漱一下吧,我等你。”
收拾完之后,两人踏上了回学校的路。
今天是周六,学校的人并不多,黎宿在去找了班主任办了住校手续,打开手机交住宿费的时候看见了黎兴文给自己发来的短信。
他又转了两千块钱过来,附带着一条让他在学校里好好照顾身体之类的话。
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还是和去年一般的说辞。
不由得唇角扯出一丝冷漠的笑意。
将所有的手续办完,黎宿也开始购买被套褥子等东西。
余温去图书馆兼职了,黎宿叫了许久都不曾见到过的那些原主兄弟们来搬了东西,请了一顿饭,直至下午才总算是忙活完。
离开时,他们还客套着,说下次有事再找他们帮忙之类的话语。
黎宿浅笑回应。
忙了一天,黎宿又去了之前常去的医院开了安眠药和其他一些类型的药品。
回到宿舍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黎宿打开了房门,却在门口看见了余温的身影。
门口扔了两双老旧的帆布鞋,洗的发白,还有些开胶。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黎宿看了一眼,手中还拎着刚刚带回来的药。
余温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将地上的帆布鞋捡起,重新打开了房门。
“哟,余大学神回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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