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阳亲了亲点点的脸蛋帮她穿衣服。福利院不睡懒觉的点点在杨小阳要求下已经变懒了,但杨小阳喜欢如此,点点就应该和他小时候一样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每天要大人一再叫喊哀求才起床,要大人追在身后几乎下跪才吃饭,要撒娇要调皮要无所顾忌。每一朵才绽放的花都应该随心所欲的开放,艳丽、纯洁自由自在的开放!
“阳阳爸爸,我要穿威威妈妈送的小裙子。”
“天!外面下雪呢。“杨小阳熟练的给点点系小辫,夸张的叫道。
点点咬着嘴唇深恶痛绝的说道:“最讨厌下雪了,我一点点也不喜欢。”
杨小阳的手停了一瞬间,他知道福利院的孩子不会喜欢下雪的冷天,就算他用再多的方法驱赶点点心里不愉快的记忆,点点也装着喜欢堆雪人看雪花的模样,但有些童年的阴影是永恒的、不可磨灭的。
把点点送到幼儿园,年纪轻轻的阿姨笑着和杨小阳打招呼。幼儿园里的老师和家长都喜欢杨小阳,喜欢这个充满爱心、阳光灿烂的大男孩。
“点点和阳阳爸爸说再见。”阿姨抱着点点挥动她的小手。
点点不乐意了:“点点才不要再见,点点和阳阳爸爸永远在一起哩。”阿姨咯咯的笑了,摘下点点的粉红色眼镜替她擦去镜片上的水蒸气抱着她进屋,点点爬在老师的肩头看着杨小阳远去的背影,她发现阳阳爸爸的那件蓝色羽绒衣有些旧了。
“我说杨老板,你的羽绒衣脱毛了知道不?”蔡华蹲在地上摆弄电暖炉。
杨小阳无所谓的说道:“你懂个屁,这还是我在姑姑家霸占我姑夫的衣服,正宗内蒙古大草原优质羽绒衣。”
蔡华瘪瘪嘴不和没知识的人顶牛,他说道:“我始终觉得傅威的处理不妥当。”
杨小阳立即捍卫威威姐姐的威严,咳嗽一声说:“我始终觉得背后议论老板要被骑木驴。”
蔡华气急反笑:“我顶你个肺!她不是我老板,老娘是被你卖去打工的奴隶!”
“哟,大冷的天就有狗咬狗?”尖酸刻薄的荦荦说着话走进内衣店,她手里端着不锈钢的食盒,“要吃热腾腾酒糟小汤圆的人快来啊。”
蔡华闪电般冲去,杨小阳破口大骂:“你撞了我的货架看我不打你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粗俗!”蔡华抓着食盒鄙视说。
荦荦笑眯眯的看着两人顶嘴,她觉得这个冬天阳光灿烂。
杨小阳吃完酒糟小汤圆,蔡华提议在门口堆一个大大的雪人。童心不泯的两人说动就动,经过两小时的工作,一个身高两米的大号雪人很快成型。杨小阳把一副墨镜戴在雪人脸上,荦荦则把自己的红色小绒帽贡献出来,蔡华眼珠一转跑进内衣店。
中午重新回到学校的乐乐大老远就看见一群人站在“敦煌”内衣店门口,她拔脚还没跑到就让欢欢姐堵着去路:“不准过去,杨小阳越来越过分了。”
乐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趁妈妈照顾生意的空挡溜过去瞧了一瞧:好嘛,大号雪人的胸部带了一个90C的红色胸罩,白色的雪红色的文胸相映成趣、夺人视线。
“要是阳阳哥哥开的是成人用品店……”乐乐邪恶的想道。
欢欢姐尚不知宝贝女儿已经近墨者黑,中午她请大家在红瓦街火锅店吃涮羊肉。得到邀请的荦荦受宠若惊,偷偷问乐乐:“你妈妈是不是中了五百万彩票?”
乐乐大大咧咧的说:“我妈庆祝更年期提前来到呢。”
“啪!”口无遮拦的乐乐头顶挨了欢欢姐重重的一击,她慌忙躲到杨小阳身后不敢出声了。
欢欢姐举起装满可乐的酒杯致词道:“我宣布,我从今天起就不是欢欢了。”
杨小阳惊异的叫道:“难道改成‘老更’?”
凑趣的蔡华一唱一和的问道:“什么是老更?”
“就是更年期!”
欢欢恨了两个无良人一眼没搭理他们,她庄重的说道:“我不再是普通的欢欢,我现在是加入红瓦街居委会的欢欢!”
“呱叽呱叽”,荦荦第一个反应过来,在一群诧异的人中鼓掌叫好。欢欢矜持的接受了她的道喜,很郑重的指着杨小阳和蔡华:“你们,你们两个,等会自己买单。”
“呱叽呱叽”“呱叽呱叽”。杨小阳蔡华慌忙鼓掌,无耻的拍马屁说:“伟大的欢欢姐终于打进敌人内部!我们有了自己的发言人!”
“红瓦街辉煌的过去必将成为历史,坚强的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万恶的新社会开始了!”
不甘人后的乐乐伸手摸杨小阳的头:“以后你要尊重我,称呼我时应该这样说:红瓦街居委会候补委员,尊敬的欢欢阁下的千金,乐乐小姐。”
“美不死你!”杨小阳把矛头直指涮羊肉,“来,吃欢欢的肉。哦,错了,是吃红瓦街居委会候补委员,尊敬的欢欢阁下的肉!”
“我要和你们绝交!”欢欢姐看着埋头苦干再不恭维她的几个人咬牙切齿地叫道,“我成为准官家的一员我容易嘛?我!”
随着这个冬天最后一次寒潮的来到,春天就像绝经的女人更年期已经不可避免的光临。雪花压不住的春芽在孕育它的生命力,积累着准备爆发给世人饱览它的壮丽。“华城”便是这样的一簇春芽,它在挫折中绝不停止步伐。江城的寒流还没有过去,街头巷尾到处可见“服装节”的宣传海报,电视台也时常报道哪个大腕模特儿到了这里。
预备展示“华城”新春新款服饰的大厅里,排演走场的模特儿在T型台上目不斜视扭着屁股走猫步,杨小阳和武大郎、蔡华在台下看得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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