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眨眼间的活儿,他把跃进药场二十来名自诩是高手的江湖人全给踹飞,药场的壁墙粘着好几具躯体,有的滑下了,有的直接卡出个人形不动。
「原来是你泄漏我的行踪吗?」
邬雪歌笑了,笑得教人毛骨悚然,他特意留下一个,最后一个,那个骂他是缩头乌龟的家伙。
他仅踩断对方两膝,还没踹飞,他可有好多法子想拿对方炮制,就跟妻子炮制百药那样,煎、煮、炒、捣、碎……一项一项施展开来,一定能整得对方生不如死,让自己非常解气。嘿嘿……嘿嘿嘿……
他的五指缓缓捺进那臭家伙的天灵,对方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不住翻白眼。
他愈笑愈畅怀,恨极了,所以痛快。
所以要让这混帐东西很痛很痛、痛不欲生,他的痛快才能翻倍再翻倍……
「雪歌,够了。」
低柔且熟悉的声音传来,邬雪歌耳鼓嗡嗡鸣动。
像听到驯兽铜铃和牙哨哨音的猛兽,他心头陡颤,气劲不由得一弛,头顶险些被他戳出五个窟窿的家伙白眼直接翻到底,口吐白沫不醒人事。
再无心理谁,邬雪歌只顾着循声去看。
妻子润嫩的鹅蛋脸就在眼前,他的一手被她一双柔荑稳稳合握。
她朝他露出笑,很美很温柔很让他心热的那种羞涩浅笑,两瓣朱唇动着——
「是采来给我的吗?」
他微微定神,发现被妻子握住的那一手,手里犹抓着一把野花。
「……谢谢,我很喜欢啊。」瞬也不瞬看他,眸睫却像濡湿了,不知是感动抑或紧张,两扇长睫竟细细颤抖,连眸心亦颤。
他就知道妻子肯定会开心的。
她一直是个很容易讨好的姑娘啊,坚强刚毅仅是表相,她内心也很娇软柔顺,偶尔也憨得可怜可爱,稍待她好些,她就掏心掏肺。
突然——
「小师弟!雪歌师弟!」
他神识一凛,被那平地一声雷般的唤声激得颈后泛麻。
「师弟,你真让师姊好找啊……」那声感叹揉进无数情感,喜怒哀乐、嗔痴念想,若无深刻牵扯不致这般。
邬雪歌再次调首,映入目中的是与他在玉镜山庄曾共度过十余载岁月的小师姊——元咏晴。
「师弟……雪歌,跟我回去吧,这么多年过去,有什么恩怨也都淡了,师父他老人家是很念着你的,咱们玉镜剑宗终究还是需你和师哥们一块儿撑持啊。」
元咏晴一边柔声劝哄着,一边探臂来拉他。
她五指穿进他的指间,无比亲昵地扣住他的手。「听师姊的话,咱们回去了,好不好?」
「……雪歌?」情势变化让伍寒芝脸色微白,不禁将丈夫的手抓得更紧。可她还是淡淡笑,很努力持稳。「雪歌,这位是——」
「我要走了。」邬雪歌突然道,面无表情。
「啊?」伍寒芝一怔,气息微紊。「那你……你晚上会回伍家堂吗?还是在外头过夜?我已吩咐灶房炖了汤,满满一大锅,是你喜欢的,你——」
丈夫没听她说完,也没回答她的问话。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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