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礼貌性的招呼就算现在不打,下了车还是得正面相对的,因为从车站到邹娴和牟允中研住的社区起码得走上十分钟,这漫长的十分钟要怎么熬啊!
邹娴沮丧得不得了,为了这档小事郁郁寡欢,无心去留意车上的乘客不见增多,却还是有人硬要紧黏着她的臀部站立。等到对方伸手摸它的后腰时,邹娴才惊觉自己遇上了公车之狼!
她不敢声张,只能暗地用手肘撞他,但对方经验老到,一下子就闪掉了。邹娴第一次在车上碰到这种事,心慌得不得了。
这时,她不得不睁着一双惊吓过度的大眼,转头朝牟允中那个方向望了过去。
牟允中一接收到邹娴眼里所传达的求救信号时,张望了一下情况,但视线被挡,他根本不明白邹娴的遭遇。于是他警觉地起身,竟赫然发现有一个身着体面西装的矮男人贴着邹娴而站,狡猾地以公事包挡在邹娴的左侧腰间,公然大施变态把戏。
他想都不想,低沉地对不知所以然的范姜云说:“范姜,我到前面看一下。”不等她反应,迳自挤过一排人群,往邹娴那个方向而去。
他没有贸然行动,反而绕到邹娴和那男人的右侧,一手抓着车顶的铁环,低头确定这色得陶陶然的家伙的确是头无耻的狼时,才沉着声问对方:“你在干什么?”
对方闻声,愣了一下,张眼回视牟允中一眼,马上收回了手。
但牟允中的动作更快,他一把攫住对方的贼手,朝车顶举了上去,顺便大喊一句:“有色狼!”
众人被他那句中气十足的大喊震醒了,纷纷转过头来探视情况。
那人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时,老羞成怒地抽回自己的手,大声驳斥:“神经病,谁是色狼了?你才是!”
牟允中理直气壮地瞪着对方,“你被我当场逮到了,还敢强辩!”
“你放屁!我看你这个飞仔才是色狼!”
“咦?你这人还真是死不认帐。”
“我没做错,干嘛要认帐!你说,我对谁不轨了?”这男人口齿清晰,讲话条理分明,单凭外表,还真猜不出他有这样差劲的癖好。
牟允中对女生虽然很体贴,但这时他只想到必须揪出这恶人的真面目以杜绝此现象,无暇顾虑邹娴的感受。
他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以保护者的姿态问:“邹娴,这男的有没有欺负你?”
所有目光顿时向她扫去,邹娴紧咬住唇,强迫自己别掉泪。
“如果有的话,你说啊!”那男的也不屑地睨着她,好像所有的错都是她自找似的。
邹娴迎视对方邪恶的眼神,肚子里一阵翻滚,一股酸味从胃涌上她的喉咙,羞愤的泪水便如滚豆般夺眶而出。
见她迟迟不发声地饮泣,牟允中也急了起来,“邹娴,你说话啊!”
男人见状得意的说:“说不出来吧!哼,根本是子虚乌有,没这回事。”
牟允中竖起一指,警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怎么?你敢打我吗?”对方摆出挑衅的姿态。
“我怎会不敢!你这衣冠禽兽!”牟允中说完,拳头直直一出,让对方往后颠踬了两步。
惊呼声随之响起,这时才有一个中年女人附和:“对!打死他!这痞子,我注意他好久了。”
牟允中没有因为她这句迟来的支持而得意,反而语重心长地反问一句:“那你怎么不早说?”
对方愣了一下,辩道:“咦,奇了,这笨女孩都没抗议,我干嘛多管闲事啊!”
女人话一说完,本来只是暗地饮泣的邹娴终于忍不住崩溃,哭号出声,她从牟允中和那男人之间钻了出来,奔向车首,歇斯底里地对司机喊道:“我要下车,放我下车,司机先生,我求求你!”
司机被哭得泪人儿似的邹娴吓了一跳,同情地伸指扳下车门开关。不待门完全打开,邹娴便仓皇地逃下了车。
牟允中微愣了一下,从窗口往外看到邹娴拔腿狂奔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重伤到她,也追下了车,边跑边吼:“邹娴,等一等,停下来!小心车子!”
邹娴充耳不闻,一个劲地猛往下斜的坡道奔去。
在后面追赶的牟允中眼睁睁地看她绊了一跤,书包的背带缠住了她的膝头,让她跌坐路旁起不了身,正当此时,远处却有一辆疾飞的车迎面而来!
连捏把冷汗的时间都不敢耽搁,他弹身一个大跨跃朝邹娴的背后扑抱了过去,环住她的腰,往山道旁的阴沟滚了过去。
一句凶恶的“赶着超生啊!”,外加响过十秒之久的刺耳喇叭鸣声,倏地飞过两人的耳际。
一脚跨在山沟、整个背部平悬在沟槽上的牟允中,花了整整一分钟的时间才从惊吓的状态恢复到正常,死里逃生的那一幕让他忍不住喘息、呻吟,并且猛吞口水,饥饿感突然侵袭他的肠胃,让他四肢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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