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不知为何,他竟是连回头说句话都觉得不自然。
方才并肩作战时,段景忱帮他挡了身后偷袭的人,不知手臂那伤是不是那时候留的。
马车颠簸,他侧目询问:“王爷伤得重么?”
无人应答。
他叹口气,又道:“忍一忍,到了地方我给王爷上药。”
还是没有回应。
不说话就是生气,他太了解段景忱性子了。
若是从前,撒娇耍赖就能蒙混过关,如今坦白了身份,他倒不知道怎么哄了。
先赶路吧。
车行良久,停于一深山中,这处相比观云谷更为险要,参天古木高耸,野兽哀嚎回荡,他跳下马车,打开车门,“王爷,到了。”
段景忱面上蒙着一层霜,寒潭般的目光直白看着他。
他无意识又将双眼错开了。
下了车,眼前是山林中一处屋宅,看上去许久没人住了。
“有些简陋,王爷将就几日。”
段景忱没说话,冷着脸随他进去了。
进门后,点上灯,他道:“等我一下,我去拿创药。”
才一转身,便被人猛地拉扯回来,狠狠按在了桌上。
手臂还流着血,段景忱却全然不顾,喉咙滑动,威胁他道:“你若是敢说什么是因母妃才靠近我这种混账话,我饶不了你。”
油灯明暗摇晃,映着墙壁上一双人影。
七日未见了,段景忱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愠怒的目光下,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思念。
以及,害怕。
害怕他开口要说,这么久以来,都是因为母妃的命令,他才会接近他。
害怕他说,跟自己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方便保护他,入戏而已。
但他并没有说这样的话。
澄澈双眸看着段景忱,眼波流转,灼灼其华,片刻,伸出手,主动抱住了他。
那一身才沾染了杀戮的骨头,在段景忱怀中又变得酥软。
“忱哥哥。”一声,叫得似水温柔。
段景忱瞬间怔神,而后僵硬脊背终于放松,这才发现,自己方才紧张他情意非真,竟紧张到这种程度。
气息粗重,段景忱将脸埋在他颈侧,上瘾一般感受他的气息。
真心在此处,不必宣之于口。
为何要怀疑他。
“还在流血呢,先上药吧。”他跟段景忱商量道。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