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油关的守备力量也明显地加强了,城门口设有路障,几队士兵持枪把守,严格地盘查着过往的行人,显然刘禅的诏令也已经传达到了这儿,违抗皇帝的圣旨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估计马邈再庸碌懒散,也不可能干出抗旨不遵的事来,就算他内心之中不当回事,至少表面文章也是要做的。
那些守军远远地看到一队人马开来,他们搞不清状况,神色不禁是大为紧张起来,持枪列阵,堵在了路障的后面,高声地喝问道:“来者何人?一律停车受检!”
张乐就在刘胤的身侧,几个小兵都敢吆三喝四,张乐不禁是大为地恼火,咒骂道:“他娘的,几个小毛贼子也敢在老子面前大呼小叫,真是岂有此理,这些家伙,得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赵卓呵呵一笑道:“乐哥,这些守兵又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职责所在,自然得盘问清楚,我看人家倒是恪尽职守,如果蜀中的军队都能这样的话,又何恐魏兵来犯。”
张乐悻悻然地道:“我又没说他们渎职,只是他们的态度让我不爽,谁让他们喊得如此大声了。你说是不是,大哥?“
张乐去问刘胤,那知刘胤根本就没理会于他,打马向前,行至守兵的前面,用鞭梢一指,道:“去,传你们的将军马邈出来见我。”以刘胤的身份,自然不用跟这些小兵多费唇舌,真要和他们一般,倒是自降了身份,刘胤直接点名要马邈出来。
负责守门的队率上下打量了一眼刘胤,看刘胤的装束非凡,口气又是如此强横,自然不敢怠慢,收起了他往日骄横的态度,小心翼翼地问道:“阁下是……”
“告诉马邈,就说中尉右丞刘胤前来拜会。”刘胤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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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邈此刻在舒舒服服地躺在卧榻之上听着歌姬唱着小曲,摇头晃脑地半听半和。马邈年过四十,做到了江油关守将,其实将军这个称号只不过是客套一点的称呼,马邈的衔职其实只是一位千石的校尉而已,而且到了他这个年纪,再想升职,除非有极大的军功,否则很难再有机会了。
而江油处于蜀中腹地,就算此次魏**队打到了剑阁,离江油也还有好几百里的路程,何况前线有着大将军姜维顶着,也似乎用不着他们这些小人物来操心,虽然朝廷已经下达了严加防范的谕令,但马邈却是依然我行我素,喝着小酒,听着曲儿,一付逍遥自在的模样。
既然没有升职的希望,马邈又何须用心。
那歌姬的歌只唱了一半,马邈的一个管事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边喘边道:“大人……大事不好了……夫……夫……”
马邈瞪了他一眼,道:“慌张什么,慢慢说来。”
那管事还没开口,一位素妆妇人已经出现在了堂上,柳眉倒竖,杏目含怒,对着马邈怒目而视,那管事咽了一口气,终于道:“夫人来了……”
马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过去,露出了满脸的谄笑,对那妇人道:“是夫人呐,不知夫人何事前来?”
第125章 马邈
来人正是马邈的妻子李氏,看到马邈花天酒地的这番模样,李氏脸色铁青,对马邈讨好似的笑容根本就不予理睬,斥问道:“屡闻边关军情甚急,夫君却有如此雅兴,何也?”
马邈呵呵一笑道:“夫人呐,这军国大事自有朝中那些肱股大臣操心,我乃江油关的一个小小守将,上不管天,下不管地,军情再急,干我甚事?”
李氏沉声道:“在其位,便谋其政,夫君奉天子之令把守江油关,如此要隘,岂可掉以轻心,何况前者天子已经降诏,谕令各处严加守备,谨防魏兵偷袭,夫君如此做派,倘若魏兵来袭,又何以为战?”
马邈轻舒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道:“天子宠幸黄皓,沉缅于酒色,这上行下效,我听个小曲喝杯小酒也不算过份吧?何况魏兵此次来袭,势不可挡,汉之将亡,益州早已是人心离散,我也得尽快给自己谋一个出路才是,大汉的船就要沉了,总不能让我们一起陪葬吧。”
李氏性情刚烈,闻言勃然大怒,唾了马邈一脸,骂道:“呸!好歹你也堂堂七尺男儿,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怀着不忠不义之心。也不知当初我如何瞎了眼,竟然嫁给你这等卑劣无耻之徒,哼!”李氏一跺脚,拂袖而去。
马邈被她唾了一脸的唾沫星子,不禁是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发怒,用手一抹,瞧着那两个歌姬和管事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又不禁是怒火中烧,怒骂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歌姬和管事慌忙垂首而立,耷拉着脑袋再也不敢看马邈。
马邈望着李氏远去的背影,悻悻然地道:“妇人之见!愚不可及!”
半晌,那管事偷眼看了马邈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还继续吗?”
马邈的好兴致都给败光了,现在如何还有心思再听小曲,他抓起几案上的酒杯,一把掷在了地下,摔了个粉碎,怒道:“滚!滚!滚!都给老子滚蛋!”
那管事的和歌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垂着头,逃也似地离开了。
马邈好生郁闷,抓起案上的酒壶,一仰脖,直接将酒壶中的酒倒入口中,咕咕地喝了起来。
刚喝了两口,下面又有人禀报道:“大人——”
他话还没说出口,马邈已经是暴走了,喝骂道:“不是让你们滚蛋吗,还来干什么?”
禀报军情的守城的队率,他也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一进门就被马邈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吓得脸色煞白,手足无措。
马邈骂完之后,才发现底下的人并不是他的管事,而是守城的队率,显然是骂错了人,不过骂就骂了,以马邈的地位,当然是懒得解释,更遑论道歉了,扫了他一眼,缓缓地道:“有何事禀报?”
队率赶忙俯头禀报道:“启禀大人,由打成都方向来了一大队兵马,为首的自称是中尉右丞刘胤,欲求见大人。”
马邈微微地一怔,中尉右丞主管的是京城的治安,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到江油关来,而且还带着大队的人马,难不成是要去增援剑阁的?可马邈想想也不对,中尉府例来与军方互无隶属,朝廷就算是派兵增援,也只能是派一位将军极别的统兵前去,中尉右丞带兵去剑阁,这又算怎么一回事?
“他带了多少人马?可曾说要去哪儿吗?”
队率道:“大约**百人的样子,不过看装束并非是朝廷的军队,倒象是某些豪门望族的私兵,至于去哪儿,那位大人并没有说,小的也不敢相问,只能是先行禀报大人。”
“私兵?”马邈更糊涂了,刘胤带着这么多的私兵这要去那儿,支援剑阁前线估计是不可能,还没听说那个豪门大族把自己看家护院的家兵派出去替朝廷打仗,何况区区有几百个人,到了大军云集的剑阁也是无所做为的。
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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