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毗沙门天王像的左手是空的,说明当初那只毗沙门天王像的左手也是空的。”
“那也不对呀,”袁方又质疑道,“如果按您的观点,时光教授在居民院里找到的应该是吐宝兽才对?”
“嘿,这个正是我纳闷的。没见到老时找着的那个石礅,我也没法下结论。”
袁方又望了一眼酣睡的唐勇,笑道:“这个我倒是可以试试。”
“就这些情况了。”居士说,“你托我的事都帮你办到了,你的报道可一定要好好写啊,到时候连文章带照片一块寄给我。还有,带我去博物馆看石礅的事可别忘了。”
袁方表示了感谢,正要向居士道别,忽听居士问道:“对了,那本《大唐西域记》你看了没有?”
“――呃,还没来得及。”袁方实话实说。这两天如此折腾,他早把那本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怎么还没看?”居士嗔怪道,“再不看,还给我算了。”
“好,我一定看。”袁方满口应承道,心里却怀疑自己只是在搪塞居士。
大团大团的乌云涌动在地平线上,黑暗迫近着大地。老孙头还是不知疲倦地闷头开车。公路边上的里程牌显示,很快就要到西安城了。
袁方忽然感到时间一下子变得难熬起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四肢和脖颈僵硬得如同背负着一块木板。不住地喝水,却难以缓解嗓子的干痛,也许是嗓子发炎了。车上的温度好像越来越低,他从旅行包里翻出一件衬衫盖在身上,可还是会不时会打个寒战。
这时候,唐勇已经醒了,抬头望着窗外发愣。
袁方用两个大拇指使劲揉搓着太阳穴,强打精神,冷不丁问唐勇:“听说时光教授在法源寺找到过一只石墩。有这事吗?”
唐勇一怔。“怎么想起问这个?”
袁方把刚才和居士通电话的事说了一下,唐勇这才知道袁方到法源寺拜访过钟晓梵。那天在在京城博物馆,他只是随口一提法源寺和钟晓梵,没想到袁方竟为此专门跑了一趟。也是,这个袁记者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
“那只石墩在京城博物馆吗?”袁方又开始发问。
“是。但一直没展出,在研究室放着呢。”唐勇答道。接着纠正袁方道:“钟居士说的不准确,不是‘石墩’,应该是‘石函’。”
“石函?什么意思?”
“也就是一个石头匣子。时光教授后来把它给打开了。”
“里面装的什么?”袁方好奇道。其实他心里有一个不大确信的答案。
“不知道。时教授打开它时我没在他身边,他后来说了一句玩笑话,说里面有只老鼠,盖子一开,老鼠就要跑,没办法,他只好把老鼠关到别的地方了。”唐勇一笑说,“石函应该是空的,教授老爱逗我们开心。”
唐勇哪会想到,他的话着实刺激着袁方:老鼠――吐宝兽,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么?
“那只石石函有价值吗?”袁方又问。
“因为它的制作年代和具体功能一直没确定下来,所以考古价值也不好说。说实在的,我看它充其量就是个老物件吧,没多大意思。其实我们博物馆的人也都这么看,那只石函到现在还放在时教授过去的办公室里没人过问。要不是今天你提起来,我都把它忘了。”唐勇叹口气,望着窗外,又说:“现在想想,时教授对这个石头匣子感搞搞研究,也算是有个排遣吧。”
袁方没说话,心里并不认可唐勇的话,总觉得还有隐情。他又婉转地问道:“听说时教授在发现石函不久之后,打算搞一次家庭聚会来着?”
唐勇惊讶地望了一眼袁方。“这事你也知道?”
“是钟居士说的。”
“唉,可惜没办成,要不然一定热闹。”唐勇遗憾道,“那一次时教授找到我,让我帮着他筹备家庭聚会。他说,鲍馆长、蓝教授、古教授、钟居士,这些人一个不落都要邀请。”唐勇转头冲着司机大声说,“对了,老孙头,也邀请你了吧?”
“嗯。”老孙头从嗓子眼里咕哝了一声。
“时教授很热衷搞这样的聚会吗?”袁方故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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