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农笑道:“我们可是老朋友了。对不对呀,小朋友?”张振华咧嘴一笑,“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要开溜。
“唉,别忙着走啊。”李克农拦住他,“这个时候怎么不去学校或是去站岗啊?”
张振华试探着问道:“我能不说吗?”毛主席笑着反问:“你说呢?”
张振华没脾气了,指了指出版社的方向,“我是去投稿了。”“哦?我们的小作家又有大作要问世了。”毛主席轻抚着他的头说道。张振华急忙谦虚道:“不敢。跟您比起来,我那些哪算什么大作呀。”
“看不出你还是文武双全啊。”李克农赞道。毛主席奇道:“我们的小作家还会武?”李克农笑道:“是啊。小家伙的太极拳打得蛮不赖哩。坚持下去说不定能成个大家哟。”张振华被说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哪有您说得那么好,我就是练着玩儿的。”
毛主席看出他窘迫的样子,解围道:“小娃娃,这次的作品讲的是什么呀?”张振华想了一下,“我现在只能告诉您是讲儒家思想的,其它的到时候您就知道了。”话音刚落,拔腿就跑,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
毛主席摇着头笑道:“这个小鬼!”转头李克农道:“这可是我们这里的宝贝啊,他出的主意解决了我们很多的困难。我猜这个消息也早就传到我们那位委员长那里去喽。”李克农道:“昨天边区保卫处的同志送来份材料,延安附近一直有不明电台活动。只可惜我们没有相应的无线电侦测设备,探测不到狐狸窝在什么地方。”“先不要打草惊蛇。迟早有一天狐狸要露出尾巴的。”
徐胜利的生产小组里新分来一名政工干部,不是别人,正是孙明范和田宣的舍友王书珏。简短的欢迎仪式之后,孙明范拉着王书珏的手问:“书珏,你不是在机关工作吗?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王书珏笑道:“我是受不了成天面对那些文件资料,主动请调下来的。哎呀,还是你们这儿好啊,有山有水,不用整天关在办公室里。这下终于自由啦!”孙明范摇头道:“真没想到还有你这种人,放着好日子不过,喜欢受罪的。”王书珏笑道:“不说别的了,先带我参观一下地盘吧。”“行了,走吧。”田宣拍了一下舍友的肩膀。
站在山坡上,望着四下新开垦出的田地里那一片嫩绿,王书珏深吸了一口气,道:“明范,当此情此景,你就没什么佳作吗?”孙明范苦笑道:“还佳作?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兔子养肥,怎么让鸡多下蛋。”田宣道:“明范可是我们组的第一枝笔杆子,好多给上级的报告都是由他主笔。”“是吗?”王书珏道:“那我以后也要请你多多帮忙喽。”
三个人说笑着往山下走,刚转过一个山坳,就听道旁一声断喝:“站住!”随着一声喊,从道两旁窜出几位小英雄,每人掌中一杆长枪,拦住去路。孙明范把脸一沉,“狗娃,连我你都不认识了?”狗娃一脸严肃道:“当然认识了,不过他不认识。”说着一指王书珏。孙明范介绍道:“这是上级新派到组里的政工干部,也是你孙叔叔我的好朋友。”王书珏上前一步,笑道:“小朋友,我叫王书珏,今天刚调来,以后我们就熟了。”
“是这样啊——”张振华背着小手,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王叔叔这么年轻就当政工干部啦?那一定很有学问吧?”孙明范斥道:“小华,怎么说话呢?!”
王书珏却笑着拦住舍友,“很有学问谈不上,不过高中水平。”
“哦——”说着张振华伸出一只手来,弯下大拇指,“这个用英语怎么说?”孙明范一拉王书珏,低声道:“你小心点,这小子指不定出什么坏主意呢。”
王书珏笑了笑,答道:“这个念four。”
张振华跟着把四指弯曲,又问:“那这个呢?”
“呃?”
“秀秀,告诉他们。”
“这个念‘弯的four’。”
“……”
“臭小子又皮痒了是吧?”孙明范佯怒道。“噢”一群小淘气欢呼着四散逃开。
王书珏笑道:“‘弯的four’,onderfu1,这帮孩子怎么想出来的?”孙明范道:“那小子就是我们这个组前组长的儿子,叫张振华,别看岁数小,一肚子鬼主意。以前有事没事这帮孩子就跑到组里去捣乱,最近参加儿童团才算消停。”王书珏劝道:“小孩子嘛,哪有不淘气的。我们再到别处去看看。”
几天后,毛主席收到了张振华寄给他的新书《儒家说》。书中用生动形象和通俗的语言,以孩子般的玩笑和戏谑把儒家的言论重新表达了出来。里面并没有对孔、孟两位古人一味地吹捧或贬低,反而对于他们的一些缺点和不足进行了小小地调侃,让人觉得古代的先贤也不过是两位既平凡而又可爱的老者罢了。
这本书很合毛主席的胃口,一边看一边不时地出轻笑,连林伯渠到来也没注意。林伯渠见毛主席看书看得起劲,忍不住问道:“主席,什么书让你看得这么入神啊?”毛主席抬起头,笑道:“林老,这是我们延安那个小娃娃新写的书。很有意思啊。”
“哦?就是那个养兔子、弄沼气、写葫芦娃的那个小家伙?那我倒要好好领教一下。”林伯渠笑着接过书来,“《儒家说》?小娃娃胆量不小嘛。”说着翻开看了起来,“‘学而时习之’这句话可以是这么解释的,小娃娃的观点很独特嘛。”
“而且也很有道理呀。”毛主席接口道,“其实儒家的学说并不都是腐朽和落后的,在某些方面还是很有道理的。只可惜是被后来的歪嘴和尚念错了经哟。”林伯渠叹道:“可有些人偏偏就只信那套歪经;而另一些人却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地否定。真是可悲啊!”
身在距离延安两百多里外的绥德,张盛也收到了儿子寄来的新书。看着儿子年纪不大却越来越有出息,他这个当爹的心里自然也很高兴。不过在给家里的信中依然很严肃地告诫儿子,不要以为有点小聪明就可以忘乎所以,并嘱咐妻子一定要严格管好儿子。当然方冬梅听不听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经过“百团大战”的检验,兵工厂研制的两款新型步枪的反馈意见也传了回来。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自动步枪的后座力偏大,不好掌握。为此,张振华提出把子弹的长度适当缩短,这样第一可以节省材料,第二可以减少后座力。负责枪械研制的刘贵福听后,立即表示回去研究改进。
这天,张振华和狗娃他们正在村北站岗,从东面过来一辆大车,车上除了车夫、和两名挎枪的八路军战士外,还有四个穿着土黄色军装的人。
刚到延安的时候张振华就现,原来正式的八路军军装和后世影视剧里演的并不一样。并不是一律的灰色,而是和国军和日军一样的土黄色。除了写有“八路军”的臂章以及没有领口的军衔式领章外,和国军军装没什么两样。想想也是,在这个黄土高原上,土黄色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狗娃他们查过这些人的路条后,正准备放行,一名八路军战士说了一句“我们可以走了。”其中一名穿着军装的人低了一下头。“等等!”张振华大喝一声,快步走了上来,眼睛紧盯着那个人,“你是日本人?”“啥?鬼子!”狗娃和常小虎一听,立时端起了大枪。
“小朋友,不要误会。”一名八路军战士急忙拦阻,“这是四名日军俘虏,是来延安加入反战同盟的。”
“反战同盟?哦——我知道了,就是日本八路呗。”张振华晃了晃脑袋,“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奸细。秀秀,你回去报个信,让大领导过来拿个主意。”“哦。”秀秀答应一声,快步向村里跑去。
“小朋友,没这个必要吧?我们有路条。”另一个战士说道。
“万一要是假冒的呢?”张振华翻了翻眼皮,“现在的局势很乱嘛,啊?自从百团大战之后,鬼子一直想报复我们,虽然我们并不怕,但是也不能就此放松了警惕。另一方面,国民党顽固派在年初动了‘皖南事变’,对我们的抗战事业造成了不少的损失……。”
张振华就这样在路边给一众人做起了报告,什么国际的、国内的、党内的、党外的、这个月的、下个月的、去年的、今年的,配合着他那慢条斯理的语气,绝对一副领导的派头。开始大家还觉得有点意思,二十分钟后,狗娃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转头低声问常小虎,“我说,华娃子他讲的啥?我咋越听越糊涂哩。”常小虎也打了个哈欠,“鬼知道咧。爱讲啥讲啥。秀儿咋还不回来呢?再听下去,我都想放这些人走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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