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对调酒师的话很不以为然,她知道自己还远远没有当红颜祸水的资格,要说当初那个漓江红颜祸水的话,她会举双手赞同的。
她承认,直到现在,她还是在潜意识中嫉妒一个死人。
调酒师终于走了,破烂的房子里只剩她和那个钉在墙角的耗子尸体。
难受!
她被困得手脚都麻了。而被调酒师踢那一脚,也在这个时候疼起来。应该是刚挨踢的时候,他用力太猛,还没来得及感到疼,就已经麻木了,这会儿麻木过去,疼痛感就窜上来了。
她吃力的低头往小腿上看了看,上面被踢肿了一片,还有一块特别明显的紫青色趴在那儿。
这个时候,天气并不是很热,所以,屋子虽然破烂,倒也不闷热,只是独自饿得有些受不了了。
早知道昨天晚上心里再不好受,也该吃点儿东西的!
现在天都大亮了,看阳光照进来的位置,应该已经过了上午九点。肚子里咕咕乱叫,胃越来越难受了。
从破窗缝里能看见外面是片果树林子,应该是梨树,大朵大朵的白梨花开得正旺盛。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芦苇荡,看来调酒师根本就把司徒夜羽约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那么,来接自己的人,就应该是这次指使调酒师的幕后人了。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来接自己的,居然是最不想见的两个!
芦苇荡,调酒师靠在松木水榭上,四脚朝天地躺着,看上去姿态闲适放松,根本不像个有备而来的杀手。
而另一边,司徒夜羽果然一个人慢悠悠地走过来,皮鞋踏在松木上发出悾悾的声音。很有节奏感。
“人呢?”
司徒夜羽面色沉冷,言简意赅。
调酒师眼角一挑,笑吟吟地看着司徒夜羽,却不接司徒夜羽的话,“不好意思,我是该叫你司徒先生呢,还是该叫你师兄?或者教练?”
司徒夜羽眼睛眯了眯,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眼前人,但印象中实在没有这样的脸存在过。
见司徒夜羽没想起自己来,调酒师也不在意,继续说,“塔尔瓦训练场,直到现在都还记载着你和南宫逸携手在一天一夜的时间内杀光所有塔尔瓦野生训练森林中所有野兽和对手的事迹。”
司徒夜羽的眼睛渐渐的眯成一条缝,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在哪里见过,看着那眉眼,有些熟悉,一定是见过的,但是,还是没有印象……
“我很仰慕你。”
调酒师撑起半拉身子,懒洋洋地说。
“仰慕我的人太多了。”司徒夜羽抱胸,半靠在围栏上,“所以不好意思,请你原谅我没办法把自己的每个仰慕者都记在脑子里。”
“这个没关系,只要我记得你就好。”调酒师眼神一冷,嗜血的光芒闪动,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人已经利索的滚下水榭,右手枪支瞬间抽出,瞄准扣下扳机,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司徒夜羽却似乎连他出枪的时机,以及子弹飞过的路线都算计好了一样。顺着围栏翻转,回过身的时候,枪子儿射出,顿准了调酒师的脑袋。
而调酒师的反应极为敏捷,脖子一缩,藏到水榭下面去了。
枪子儿擦着头发尖儿飞过,没入水中。
接连两声枪响,把芦苇荡里许多不致命的野生鸟兽惊动,纷纷扑啦啦地飞起来,嘎嘎乱叫着逃远!
三十秒钟之后,整个芦苇荡变得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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