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都要死了,你还不想要孤吗?”魏元臻皱着眉自行开始宽衣解带。
解到一半他被握住了手,谢星沉细细地拉好他的衣袍,“谁说你会死的,我是你的替身怎么着也是我先死。”
谢星沉眉眼弯弯,骂他,“说什么晦气话,还有我是禽兽么,临死前就想着这种事了。”
魏元臻不答。
“睡吧,殿下。”
他抱住人,“你不会死的。”
谢星沉看着他阖住双眼,呼吸渐渐平稳,平静地计算着时间,药效应该快发作了吧。
这药他是拿来迷昏别人的,没想到会用在魏元臻身上。
他解开魏元臻的衣袍换上,神情平静而眷恋,庄重地整理好这件衣袍。
“殿下,别怕,我代你受过,北魏的皇位还会是你的。”谢星沉笑了笑,“登基的时候殿下可要笑啊。”
他转身去开门,后脖颈忽地一痛,眼前一黑。
一个带着些许凉意的体温接住他,意识陷入黑沉前,谢星沉听见魏元臻的声音。
“你喂的菜,即便是下了药孤也会吃,只是孤从未告诉你,这些药对孤不起作用。”
他少时经历过刺杀、用毒,什么苦都受过。
在这吃人的皇宫中活下去,真的太难太难。
魏元臻凭着那股疯劲,野蛮生长至今,普通的药物对他早已没了用处。
吃下之前,他已然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无论是被抛弃还是拿去换取活命的机会,魏元臻都随他,这世上他最放心不下的有两人。
一个是他的母后,剩下那个就是谢星沉。
他无数次悔恨将他带进宫门,若是在外面他应当是个游历四方、无拘无束的少侠吧,不像现在和他一起被困在皇宫中出不去。
魏元臻觉得他对不起谢星沉良多,也万万没想到他想替他去赴死。
他抱住怀中人,感受到他微弱的挣扎,眼眶一红,冰凉的泪从眼角划落至唇边。
“待孤死后,你便是太子。”
北魏的皇位,孤谁都不会给,唯有你坐上这皇位,孤才甘心。
。。。。。。。
魏元臻拉开门,寒风吹过他宽大的袖袍,几月下来他身形消瘦,衣袍裹在身上空荡荡地厉害。
“带孤去见他。”
他跟着小太监穿过回廊走出冷宫,路过自小长大的东宫,望见母后逝去后无人居住的凤祥殿,最后停在了乾心殿。
皇帝坐在上首,李顺承站在他的身后。
上次见他还是皇帝病重的时候,那是他面容枯槁,满身病气,为了杀他设了这么大一场局。
魏元臻笑开,眉眼扬起,低低地笑声在空荡的大殿回响。
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反而带了点谢星沉的味道在身上,三分相似的神情。
他只是觉得好笑,这便是他的父皇啊。
皇帝任由他笑,还是往日的好父亲形象,“我儿为何发笑,见了父皇很开心?”
“父皇?陛下不必拿来恶心孤。”
皇帝不生气,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儿子,“朕以为来得会是你那替身,看来你果真爱重他,元臻啊,天家人最忌讳重情。”
“少时你便不爱听朕的教诲,如今几次犯错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若不是魏元臻对皇帝有情,早在局势设下的第一时间皇帝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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