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剑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没好气地问“要上课了,走吧?”说完,他弯腰捡起刘禾禾的白色短裤丢了过去。刘禾禾伤心不已,她抓起一只枕头用力地扔向李小剑“滚!呜呜,你这个流氓,滚!”
“不可理喻。”李小剑摇了摇头,转身出门。
下午第一节课时,李小剑心无旁骛,听得那叫一个认真。任课老师问刘禾禾哪去了,李小剑若无其事地回答,生病了。他的心中满是报复的*。
第二课时,李小剑心神不宁起来。我是不是做得过分了些?是不是已经确犯了法津?一想到法津,李小剑彻底静不下来了。如果她去告我的话,我是不是要坐一辈子的牢?就算不坐牢的话,是不是也要进少管所?就算不进少管所,要是传出去的话,父母是不是无脸做人?真要只是父母觉得丢人的话,那应该是烧高香的结果,恐怕我要坐牢了。我是不是该去自首?能够坦白从宽些?小剑的心情阴暗无比,自认为正义的报复转换成蔑视法律的愚蠢。
不!小剑,镇定,镇定。所谓法津,只是强者对付弱者的工具,所谓道德,才是弱者奢望约束强者的手段。他想起爸爸经常对他说的话,心里稍宽。但是如果是同等人呢?法律不就能当真,道德不就能盛行了吗?我爸爸是领导,刘禾禾的爸爸也不是善茬啊。这么一想,小剑又苦闷起来。他报怨自己脑子转得太快了,若是死脑筋该多好啊。末了,他一拍脑袋,死就死了,列宁不是说没坐过牢的人生不算完整的人生吗?虎父无犬子,爸爸都坐过几牢大牢,我哪能一代不如一代呢?这么一想,小剑的心情豁然开朗。不抱任何幻想反而最有希望。小剑感慨自己的知足,连坐牢都能坐得喜气洋洋。认真听课,认真听课,小剑小声告诫自己几声,看向黑板。身体可以被禁锢,思想却永远自由。小剑灰心地发现,要想不想,除非拼命地想,想得筋疲力尽。
不!小剑,你不能自首。凡事皆有可能,坚持到最后,才知道鹿死谁手。我怕她告我,她不怕我宣扬?如果她想息事宁人,不去告我?那我自首不是自投罗网?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个常识都忘了?再说我真的去自首了,顶多坐几年牢,出了之后没准更加光彩照人。可她呢?这一辈子恐怕也不会平平淡淡了吧?自首反而害了对方。想到这一点,小剑不寒而栗。
可我已经害了她啊?可是什么叫害呢?强暴她让她失去童贞,让她无颜做人,这就是害?可这是书本上说的啊。尽信书不如无书。我能用书本知识给害下定义吗?相对更大的害,小害会不会反而是造福?高凌仙的身影浮现在眼前,小剑又糊涂起来。
“下课。”“全体起立。”“同学们再见。”“老师再见。”
想,想,想,想什么啊。书生起事,三年不成,全是想坏的事。想,就是一件事情失败的开始。不管那么多了,明天等她来了看她的态度,她若想告我,我不等她告,自己去自首。是男人,就要有所担待。不想告,要别的补偿,不过分都可以考虑。好汉做事好汉当。
李小剑起身上厕所。
第二天刘禾禾仍然没有来学校,面对刘老师的疑问,李小剑自告奋勇说中午去探视一下。刘玲玲对他投来赞许的目光。中考非常时期,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复习,李小剑不怕耽误前程如此关心同学,真是难能可贵。
303你这个小流氓
李小剑的脑子翻江倒海半天,中午随便吃了点午饭,就骑车往刘禾禾家赶去。走到半路时,他看见路边有卖肉饼的,停下来买了两块,用纸包好再放在塑料袋里提着。
李小剑按了半天的门铃,刘禾禾才无精打采地开了门。隔着防盗门,憔悴万分的刘禾禾一见李小剑,象火烧式地尖叫一声,咣地关上了门。留下李小剑半张着嘴,提着肉饼不知如何是好。他等了一会,转身往楼梯口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又转过来回到门口。
“禾禾,你开开门,我和你说几句话。”李小剑贴着门轻声说。门里寂静一片。
“禾禾?”小剑不再按门铃,咚咚地敲了两下门。门里依然听不到声响。
“禾禾”小剑不管刘禾禾有没有在听,对着门说了起来“我知道我很过分,我对你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乞求你原谅,我知道我做的对你伤害很大。我来这,是看你还好嘛。另外,是想问你,我去自首好吗?”说完李小剑把耳朵紧贴在门上。门里仍然静静如也,听不到一点动静。
说完话,李小剑轻松了许多。他把肉饼放在门口,对着门说了声“保重”转身离开。走出单元楼的时候,李小剑又停住了脚步。隔着一层门,刘禾禾能听得到我的讲话吗?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真地愿意我自首?她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象高凌仙那样吗?虽然不是直接死于流言蜚语,却是间接死于世俗偏见。李小剑害怕起来。我得去问清楚了,万一她一时激愤,或者是拉不下脸来说不让我去自守,那我岂不是等于杀了她?实在不行,我娶了她好了。李小剑的脸上一红,隐隐感到自己有些无耻。
李小剑再次返回到刘禾禾的门口,塑料袋仍放在原地,看来刘禾禾是听不见。李小剑又按了一会门铃,房内再也没有反应。他稍一迟疑,手伸过防盗铁栅,在木门上拍打起来“禾禾,刘禾禾,开门,开门。”木门仍是纹丝不动。
李小剑抽回手,摸着脑门想了一会,再次大叫起来“刘禾禾,老婆,老婆,刘禾禾,开门。”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愈发苗条高挑的刘禾禾杏目圆睁。她一身休闲装束,宽松白色衬衫,七分牛仔长裤。小剑的余光看见刘禾禾并没有打开防盗门,他就假装没有看见,眼望着别处,仍是大喊大叫“老婆,开门,开门,老婆。”
“李小剑,闭嘴!”刘禾禾握着拳头,愤怒地命令李小剑,却极力压低了嗓门。李小剑心中偷乐起来,仍然不管不顾“刘禾禾,老婆,开门。”刘禾禾见李小剑仍然喊个不停,猛地打开防盗门,抓住李小剑的衣领往门里一拉。李小剑乖乖地闭上了嘴,回头一见肉饼还在外面,一转身提了进来。刘禾禾忙把门关上。
豁出去,风平浪静;厚脸皮,海阔天空。
李小剑满脸堆笑,“禾禾。”
“我杀了你!”刘禾禾双手抓住李小剑的衣领把他往墙上一推,再往上一顶。小剑就感觉自己的脚尖快离了地。他惊奇不已,禾禾的力气竟然这么大。刘禾禾把他顶在墙上,双眼逼视着他,*般真的像要杀人。李小剑比刘禾禾高不了多少,再加上理亏直不起腰,这一看和她差不多高度,脸都快贴上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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