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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第2页)

“去吧,看有什么能搭上手的。”朝正叮嘱了一句,心里一阵欣慰。

小剑走出门,四处看了看,厨房里传来夸夸的切菜声,倩尧正在做饭。小剑走进厨房,倩尧问“你进来做什么?不去陪你爸?嗯,看电视?”小剑没有回答,反问道:“妈,贺大老爹说什么事,让你记住呢?”倩尧正端着菜往锅里倒,闻言她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小剑,你也大了。”说完这句,她看了眼门外,接着说“吃完晚饭后,我再告诉你。”“为什么现在不说?”小剑勾着脑袋。他已比妈妈高了许多。倩尧没有说话,把菜往锅里一倒,吱地一声后,浓烈的辣椒味直冲喉咙,小剑咳嗽连连,连眼泪都差点被熏出来。他忙退出厨房。

晚饭很丰盛,四菜一汤。朝正胃口大开,吃得肚大腰圆。倩尧如往常一样,浅尝辄止。小剑心想着贺发的事,也味如嚼蜡,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只端着汤一口口抿。好不容易捱到父亲吃完去看电视,小剑忙放下碗,问妈妈到底什么事。倩尧也放下碗筷,她伸手提过桌上的应急灯,站起身叫小剑跟她走。

来到前排平房,倩尧从大门后摸出把铁锨递给小剑。小剑伸手接过杵在地上。她又摸出把铁钗放在自己肩头,拧开应急灯提着往外走。小剑不言语,拖着铁锨吃吃地跟在后面。倩尧听见了,转身让他将掀扛在肩头。

不在月初也不靠月中,月亮出得晚,外面黑黑的一片。倩尧带着小剑绕过猪圈,走到西南角。倩尧四处看了看,把手提灯放在猪圈栏上,平照着前方平地。她扛着铁钗走到西边主路下,左右看了看,然后拿下铁钗,猛地往地上一插,左脚踏了上去。

小剑走到妈妈跟前问“刚填好的,又要挖?这儿地势平,不耽误流水啊?”

倩尧没有停手,边摇晃着钗把边低声说道“你大老爹说你爸爸得罪了西仙,把西仙进出的路堵上了,所以西仙让他眼睛失明。”

小剑一听就想起邻村填井得罪西仙的故事,莫非以前这水塘也是黄鼠狼经过之路?可水塘不象水井那样窄口大肚,住在里面外面什么也看不到,它亮亮堂堂、宽宽大大,没填起之前,那些肥鸡笨鸭天天在这点点啄啄,若是真有黄鼠狼出没的话,它们还能安心在这?小剑越想越觉得滑稽,不过又怕妈妈生气,不敢冒然说出来。他在边上站了一会,又凑上前问“妈妈,贺大老爹原话怎么说的?”

倩尧直起身子,看小剑又把铁锨倒拖着,不悦起来“看什么看?不知道铲土啊?”

小剑被妈妈训了一句,忙拿起铁锨到挖松的地方,想象着父母做活的样子,一锹锹地铲起了土。倩尧看着他笨拙的模样,心不禁软了下来,“你贺大老爹说,每个人都有一位大仙保护,你爸爸命硬,他有两位大仙保护。之前把水塘填上,堵上了一位大仙的进出之道,所以那位大仙就让他一只眼失明。若是普通人的话,两只眼睛都会看不见。”

“失明?那以后就看不见了?”小剑抬起头问道,他对爸爸到底得了什么病,到现在还一知半解。刚铲了几下土,他就气喘吁吁的。

倩尧看儿子没铲几下土,就气喘吁吁,更加疼爱起来,她让小剑停下来到边上站一会。小剑摇摇头,反而铲得更起劲。倩尧叹了口气往北看了看路沿,又往南再往东看了看横路说“把路重新梳通,再拜祭一下,也有好的希望。西仙就是顺着路边走的。”

小剑看了眼被填平的水塘,心想大仙正路不走,走什么沟底。他问妈妈是否要再把水塘挖出来。他心里还是蛮怀念那个水塘的,如果当时在家的话,他肯定要阻挠一下的。倩尧回答他说不用,只要挖一条小沟,连上两边出水的沟渠就行了。小剑明白了,大仙最看重的不是路的通畅一否,而是有无拜祭。

290西仙奶奶

水沟挖好后,小剑问什么时候拜祭,倩尧说半夜人少时。小剑望望路南渐走渐近的灯光,就扛起铁锹提上应急灯,跟妈妈回去。

夜半时分,小剑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门响了两下后被轻轻地推开。倩尧左手提了只篮子走了进来,她好象特地梳妆打扮过,过耳的头发齐齐往后理顺,偏瘦的脸上掸了薄薄的一层粉,白嫩水灵。小剑见了一跃而起,他嘟着嘴说“妈妈,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倩尧不解地看着小剑问“怎么难为你了?我让你干什么了?”

小剑低着头边轻声说边往外走“你这一打扮,我以后上哪才能找个比你年轻好看的老婆?人家会说我找个奶奶回来的。”

倩尧听了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切!”她忍不住笑了,多日拥挤在一起的五官难得地舒展开了。小剑从她身边走过,她爱怜地伸手在他后背轻拍了一巴掌“反天了,都敢开老妈的玩笑。”

明月皎洁,寒风微染,把深夜涂抹地安静详和。娘俩结伴来到刚挖好的水沟边。倩尧放下篮子将做好的菜肴一盘盘端了出来。小剑站在边上眼睛直直地望着,甲鱼、对虾、黄蟮、螃蟹,他尽力压低的声音压不下他的不满“妈妈,螃蟹我都没吃几回呢。”倩尧没有应声,仍是将饭菜端出,恭敬地放在地上,接着又拿出一瓶葡萄酒摆在旁边。小剑的眼都要绿了。倩尧摆好饭菜,再将放在篮底的火纸取出。火纸上用纸橛打满了钱眼,正反几次折压成一束,象收起的纸扇。倩尧面朝西跪下,将一堆火纸靠近自己,放在一字摆开的饭菜后面。小剑见母亲跪下,也忙跟着跪了下来。

倩尧取出火柴将纸点燃,然后双手合十虔诚地望着西方,她轻声祈求:“大人大量的西仙奶奶,我们不懂事,耽误了您的行程,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让朝正哥早日好起来。我们,我们娘儿俩离不开他。”倩尧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小剑跪在后面听了妈妈的话,鼻子也不由地一酸。倩尧说完后,弯下身子磕起了头,咚咚地响。小剑依样学样,也磕了起来。火缓慢地烧着,纸钱明灭卷缩,一股木香弥漫。三个响头磕完,倩尧跪着向前,伸手拿过酒瓶用力拧开瓶盖,向火上慢慢浇去,边浇边说,“西仙奶奶,您喝点葡萄酒,甜的。”纸浇上了酒,火苗猛地上窜了一下,蓝汪汪的澄明。倩尧斜倾瓶口,细水长流,酒香伴着木香让人沉醉。酒倒完后,倩尧起身走过去端起饭菜小心地往下倒,落下一块,火头偏闪一方。她嘴里仍说着“西仙奶奶,吃点菜,您大人大量,宽恕朝正吧。”小剑一直跪着,也跟着妈妈说“西仙奶奶,吃吧,喝吧,别客气。”倩尧双手合十,重新跪下,再次求道“西仙奶奶,求求您老人家,宽恕朝正吧,若是您实在有气,就请,就请,您撒到我身上吧。求求您了。”倩尧又磕了几个头,呜呜地哭了起来。小剑忙起身搀扶妈妈。

那一晚,小剑做了一夜的梦。梦中家里家外、床上床下全是黄鼠狼,他们象人一样,双脚直立,一个个歪扭着身体,斜抱着酒瓶,咕嘟咕嘟喝个不停,地上的虾壳、蟹脚丢得到处都是。其中有几只似乎与小剑相熟,他们摇头晃脑地走过来,端着酒杯硬往小剑嘴里塞。

朝正的身体并没有因为几只对虾、螃蟹就变得硬朗起来,反倒一天天虚弱下去,连高耸的肚皮也渐渐低瘪了。他不再上班,也不去医院,整天在家里休养。镇党委高书记对他说:“朝正,你先在家里养病,养好了病再回来上班,我们这个班子少不了你。”倩尧不再张罗着养猪喂鸽,她整天陪在朝正身边。朝正在床上歇着时,她就坐在边上端茶倒水,朝正出门散心时,她就端只茶杯跟在后面随伴。李才老夫妻见儿子这般光景,要搬到儿子家帮着照应,被朝正蛮横地拒绝了。他靠在门框边,凶狠地说“我还没死呢?你就跑来占我房子?”一句话说得孙兰眼泪汪汪,李才叹了口气把小脚的老婆送回家,自己跑来烧锅拌食,料理起现在没人管的牲畜。小剑准时上学,按点回家,每天放学后也不东溜西逛,有时间就拿着本书坐在写字台前做苦大仇深状。书上的字,他大半都还认识,只是内容基本不懂,而且他每次看了两分钟后,心思就不知放哪去了。但他仍然每天坚持着。这期间,山东的吕敦文还来过一次。吕敦文几年前从镇会计站退休后就回家抱孙子享起了天伦之乐。与他同来的中年人,看起来年岁不大,却留了一把长须,据说是当地颇有名望的一位风水大师。吕敦文请他来为朝正“造生基”。吕敦文说朝正病魔缠身,为防不测,请大师为他造些生基,即给他借些阳寿,让他多活几年。倩尧病急乱投医,对大师千恩万谢。对虾、螃蟹又摆了一桌,小剑看了还是忍不住地流出了口水。一番仪式后,大师走上前排房顶默坐半小时。当他下来时,倦容满面。倩尧见了端上一碗水说“大师辛苦了。”大师喝口水对倩尧说“你们村半月内死的人和我没有关系,半年内死的人就是借寿给李镇长的。”

自从那次祭奠西仙后,小剑每晚都会梦到黄鼠狼,连大师造生基时都不落下。他怕父母担心,偷偷地跑去问贺发。贺发低头沉吟良久才说“看来西仙的肚量也不大。”小剑一听又要破口大骂,他知道贺发的意思是说父亲的身体不能复元。后来转念一想全是自己在找不自在,关贺大老爹什么事,就生硬地和贺发告别。贺发像是没有听见,他自言自语道“住宅右方动土,乃是*煞,应该不难破解啊。”梦得多了,小剑就不由联想起半年前和父亲出去打黄鼠狼的事来了。莫非是当时开枪得罪了那窝黄鼠狼?那窝西仙?想到这,小剑自己都觉得好笑。世上哪来的仙啊、鬼啊,书上不是说,鬼神都在人的心里嘛。念头来时容易去时难,它死皮赖脸地在小剑脑海,一待就是一个多星期,还不分白昼黑夜的。那几个象人一样站着的黄鼠狼,高兴了就冲小剑怪笑。

小剑苦恼不堪,因烦生恨。你不是仙吗,不是神吗?我扒了你的老窝,烧光你的子孙,看你还怎么装神弄鬼。小剑打定主意,准备当晚就去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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