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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们的述说,徐州现在的情况是极端恶劣:敌众我寡,军心涣散,援军未至,兵器不够,粮草不足……总之,四个字可以归结了——死路一条。
死有很多种,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那些被人吃的人,死的就是重于泰山;那些吃多了撑死的,死的就是轻于鸿毛。
自古,人相食就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但愿是我多虑了,徐州的境况或许并未那么糟糕。况且还有将军的儿子秦慕呢,百善孝为先,他怎么会坐视他的父亲和一众娘亲陷入绝境而不问不管呢?
但是现在摆在眼前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能不能撑到秦慕来?
现今这般境况,主动出击,与敌军硬碰硬是断无活路的,守好城,撑到秦慕来,或许倒还有一线生机。只是这兵士不断投敌,秦家军不战自乱,一旦披靡军打过来,必有丢盔弃甲,不战而降者,这该怎么办呢?
我想的很投入,以至于李副将走过来都没发现。
“十三夫人好。”他轻轻拘身问安。
我缓过神来,“李副将有礼了。”
“夫人可是来看望将军的?”
“正是。”在将军院子里,却不是来看将军的,这怎么说得过去?莫非你也怀疑我是来刺探军情的,故而有此一问?
“鬼鬼祟祟。”齐副将一声轻叱。
我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碰上这样的人,那就是秀才遇到了兵。
“这日暮西下、阴风阵阵的,齐副将可别拿鬼啊神啊的吓唬我。”
“我哪里有吓你,是你自己躲在院子里听我们商谈机密。”
“你们谈了什么机密,不能让我听?”
“自然是援军的事,少将军就快来救我们了。”
我噗哧一笑,“既然有个‘大嘴巴’会把机密告诉我,我又何须去偷听。”
“谁?!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奸细?”他四下张望。
李副将偏过头没忍住笑。
齐副将这时才反应过来,“奶奶的,”他咒骂着,“我不跟你们女人一般计较。”说罢气着走开了。
“齐副将是北方人,性格直爽了些。与将军出生入死多年,亲若兄弟,将军遇刺,他痛心疾首,是以才失了分寸,还望十三夫人海涵。”李副将解释道。
“我明白的,我没有怪他的意思。”我就是看他好玩,忍不住逗逗而已……
“恩师的祭日是在三月间吧,这些年随着将军南征北战,多年未回江州,一直没有机会去拜祭恩师。”
恩师?应该是指千遥的父亲“飞”将军吧,原来他是“飞”将军的徒弟?怪不得玉鹭说,他拦着不让齐副将杀了风千遥呢,那他刚才纯粹只是客套,我误会了?不好意思啦,你也海涵下我吧……
我赶忙点头,“李副将有心了。”
“那不打扰将军和夫人了,末将告退。”他转身欲走。
“李副将且等等,”他顿住脚,“夫人有什么要交代的么?”我摆摆手,“千遥是女流之辈,兵法战术并不知晓,”他打断我,“夫人过谦了,恩师当年常夸您聪慧睿智,若生为男,定可成金石之功。”看不出来,这风千遥这么厉害啊,我笑笑接着说,“但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道理还是明白的。披靡军现下招降我军,难道我们就不能想办法把人招回来么。”
……
很快在秦家军中便有传言,那些降兵都是诈降,是将军派他们渗透到披靡军中做内应的……
秦家军一时士气高涨,虽然还没有降兵从披靡军那边回来,但投降披靡军的兵士确实是日渐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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