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岛犬面色扭曲,指着自己血淋淋的另一条手臂道:“你倒是让他先松口啊!”
这家伙才是属狗的吧?
站在一旁的凪想伸手帮忙,却被城岛犬一巴掌拍开。
“走开!”城岛犬不耐烦地收回手,“谁要你帮忙了?”
就她那细胳膊细腿的,他一根指头就能掰断,还不如在一边乖乖待着。
凪抿着唇,看向三人的目光中带着担忧。
“对不起。”
她也不清楚时淮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六道骸说过时淮不会有事,她恐怕连面对时淮的勇气都没有。
柿本千种和城岛犬一个按着时淮的双腿,一个禁锢着他的肩膀,被禁锢的人只能神志不清地发出几声低吼。
时间久了,两人也开始力不从心起来。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喂!库洛姆,骸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再不回来他的胳膊都要没知觉了!
城岛犬的声音不像刚开始那么中气十足,脸上全是时淮挣扎时打出来的淤青。
凪,又或者说库洛姆抱着三叉戟缩在沙发的一角,听到问话,伸手指了指时淮:“骸大人一直都在。”
就是因为能明显感觉到六道骸的存在,她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按照六道骸早些时候的说辞,时淮身上出了些问题,而他现在做的就是帮一个小小的忙。
库洛姆似乎能直接与远在监狱的六道骸取得联系,她侧着脑袋做倾听状:“骸大人还说,很快就好。”
话音刚落,时淮挣扎的力度就小了不少,库洛姆抱着医药箱来到时淮面前,解开他的扣子就开始上药。
从挣扎的时候起,时淮身上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伤口,有些是无关紧要的擦伤,有些则是深可见骨的弯折,如同被掰折的树枝,穿在最里面的衬衣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时淮原本昏昏沉沉的意识被猛地拉了一把,脑海忽然被冗杂得信息填满,他不由得晃了晃脑袋。
片刻后,他忍着撕裂般的痛楚将六道骸切了个稀碎。
“……滚。”
周围的景象甚至因为这一声出现了少许裂痕,但又很快恢复原状。
“哦呀。”六道骸好端端地靠着墙,“这就恼羞成怒了?”
这具身体对时淮灵魂的服从性比他想象得还要强,即使他把时淮的灵魂压下去,这具身体也不会听从除时淮以外任何人的命令。
不过来都来了,总要搞点事情吧?
比如把某人压下去的某一部分放出来玩玩。
虽然只是简单粗暴的过了一遍,但时淮漫长的过去也足够令人叹为观止。
“现在我该叫你云雀时淮,还是……”六道骸望着时淮那双深不见底的双目微微一笑,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比尔泽布?”
彭格列最忠诚的走狗,也是咬彭格列最疼的叛徒。
“又或者是小……”
名字还未说完,整个梦境像是遭受到打击一般,连带着六道骸一起,猛地被撕碎。
这一次,黑暗沉寂了许久。
时淮拍了拍刺痛的脑袋,幽深的瞳孔缓缓移至身后。
六道骸嗤笑:“你有过一个不错的幻术老师。”
可惜时淮幻术天分烂得跟狗屎一样,仿佛天生与幻术不和似的。
时淮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动了动手指,就让六道骸的眼中带上了诧异。
“Kufufufu……果然是个疯子。”
离开这里的路被时淮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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