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初刚到门口,看到婢女在门前焦急的张望,一见到他,立刻拉着他的衣服,就往室内走去。
刚进到屋中,一小婢女端着一个铜盆,帕子上还粘有血迹,温实初迈门槛的脚步都有些颤抖。
室内灯光昏暗,烛火不断跳动,幔帐内的人睡的很是不安,双手紧紧护着腹部,小腿上的布料已经剪掉,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彩星见到温实初,就像见到救星一样:“温大人,你快给我家小主看看,她被踩到了。”
温实初上前,撩开床幔:“小主,感觉如何了?”轻轻拿起手臂,指尖搭在腕上,片刻后稍稍松口气。
沈眉庄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身边之人,轻轻咧嘴一笑,很小声道:“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之前不是说有给我准备节礼吗?”说着,小手伸到了温实初面前。
温实初看着受伤之人,还不忘撒娇,很是无语:“等着!”
放下心来,转头对着彩月道:“你家小主,被人压到动了胎气,需要静养,微臣先开副药方,先喝下,再看情况。”
“另外,你也跟着一起,多取些伤药,你和彩月都受伤了,涂上好的快些”
彩月:“多谢温太医,奴婢两人只是一点擦伤,不碍事的,奴婢这就前去取药。”
说完,温实初就坐在桌旁,提笔刷刷将药方写完交给药童:“小主有孕,寻常的外伤药用不了,这是我新配的方子,你回去制好,赶快送过来。”
药童拿起药方同彩星一同离开。见两人离开后,温实初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给沈眉庄递了过去。
锦盒中躺着一支翡翠雕成的压襟玉佩,手艺并不太好,明显就是刻完不久的,沈眉庄拿起来,在身上比了比:“好看吗?”
温实初点了点头,沈眉庄张开双臂:“可以扶我坐起来吗?”
温实初俯身将人搂住,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背后还贴心的垫了一个靠枕,回头瞧见看着腿上的伤口,真是碍眼的很。
沈眉庄捞过被子,将腿盖上,其实她腿上的伤并不太疼,肚子不适也只是刚开始有点,慢慢自己就缓解过来了。
只是说出来,其他人都不信罢了,她也无法解释,她的伤,好像一次比一次好的快了。
温实初主动牵起她的手道:“今夜是除夕,本该守岁的,如今你受了伤,我就可以在这里守着你了。”
沈眉庄笑笑:“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呢?”
温实初看着眼前如葱般的小手,软软的,放在手心中轻轻把玩着:“这算什么福气,既然知道皇后会对你下手,为何不想法子避开?”
沈眉庄很开心,随即又解释了起来:“皇后会对任何一个有孕嫔妃下手的,与其等待,不如给她创造机会,如此我不仅能够防范,还能利用它做些什么!”
“我这样有心机的女人,是不是很可怕!”
宜修若要在今日出手,约么是会下毒,只是不知会是什么毒,不过定然不会是烈性毒,她是一国皇后,宫宴上出了事情,她难逃责任。
恐怕就是延迟发作的那种,若是查了出来,估计会推一个翊坤宫的,或是华妃的人手做替死鬼,但一定不会影响到除夕夜宴,这一点她还是非常肯定的。
温实初倾身,大手覆上后背,将她按在怀中,温柔的身躯,完全贴合,叫他舍不得松开:“说什么傻话,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见他平时老实巴交的样子,她若不主动,他整个人便木讷讷的,但她也能感觉到温实初想要靠近的心意。
真难得能主动搂住她,那她也应该给温实初更多信心才是。
沈眉庄扬起小脸,贴在他的脖颈边蹭了蹭,又蹭了蹭,顿时感觉到对方身子紧绷,手臂也不由得收紧。
温实初满脑子里都是那细腻的触感,耳间一片通红,血液上涌,心脏乱跳。大脑都不知要如何反应。
刚刚还聊着天,一下子气氛就旖旎起来,明明只是安慰的将人搂在怀中,却又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忽然间,他感觉到脖间传来一股痒意,一抹温润,吓得他不知如何是好,身体越发不知如何反应。
沈眉庄抬起在脖间摩挲的唇瓣,听到越来越快的心跳,美目慢慢闭上,将唇嘟起,慢慢靠近,在慢慢靠近。
温实初刚开始只敢在唇角处亲了亲,渐渐的心里边越发的不满足,他用着自己的方式描绘着唇瓣,体验着里面的温暖,渐渐感到窒息。
分开时,双方都已气喘吁吁,沈眉庄没想到他主动后,竟然如此热烈,温实初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两人相拥了片刻,约莫着小药童快要回来,温实初便起身来到外间。
今夜的紫禁城中,纷乱繁杂,太医在各个宫殿走动,太医院内,也是来来往往。咸福宫中,有两个人需要看顾,明日脉案,也很好交差。
即便,今日在这待的久了,他也有充分的借口,拿到药,先是亲自检查一番,随后又亲手给沈眉庄上了药,退出殿内,在外间守候。
就这样,温实初与沈眉庄二人,一人在里间,一人在外间,守着岁过着除夕。
第二日一早,敬嫔便来到常熙堂,满脸掩不住的兴奋,一进来便坐到了沈眉庄的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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