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我回来,又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神情落寞。
我们沉默无话,气氛显得有些僵硬,直到护工送来医院的病人餐。
付云庭垂着头吃饭,很快餐盘就见了底,就像是许久没吃饭一般。
但在我的记忆中,从前舅舅吃饭斯文又挑嘴,甚至在我因为挑食被外公批评的时候,他还会理直气壮替我说话。
可眼前这份餐食比起他从前吃的,差了不知道多少,他都一点不剩地吃光了。
我心里不是滋味,一定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否则以外公的条件,不可能连舅舅腿骨折了都不治疗。
如今他恐怕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真心对我的亲人了。
我给他倒了杯水,以免他噎着。
他接过水杯,抬眼看向我,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又有些犹疑。
待他把水喝完,在衣兜里摸索一阵,拿出一个水滴形状的翡翠挂件。
他将翡翠塞进我手里,眼中有了一点湿意,“给你的。”
我微愣,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生活都已经如此潦倒,这个物件恐怕是唯一值钱的东西了,他竟要给我?
“舅舅,这……”
“拿着。”他的语气淡淡的,却隐隐透出不容拒绝的意味,嘴里喃喃道,“早该给你了……”
拿出手我接下那块翡翠,细细摩挲着,鼻尖有些发酸,“谢谢舅舅。”
或许如果我们早点见到,有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只是事已至此,我能做的只有尽我之力帮他。
看着账户里所剩无几的余额,我抿了抿唇,得赶紧去筹钱了。
付云庭看出我心不在焉,便说:“你有事就去办吧,不用顾虑我。”
我点点头,交代护工好好照顾他,然后在他手机里存下我的号码。
“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舅舅,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看着护工扶他躺下之后,我便离开医院,回了林湘家。
林湘还没回来,我靠在沙发上,查了下肝癌手术的费用,在加上住院费各种,至少要十万。
今天我搬出靳斯言的妈,才问陆国伟要到两万,之后要再想要钱,可能性不大。
更何况当初我外公和舅舅没少嫌他吃软饭,如今舅舅落难了,他幸灾乐祸还来不及。
而我虽然有了工作,发工资也是一个月后的事了,根本来不及。
我打开通讯录,把目光锁定子那个的名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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