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将水放在这儿,我走了。”
门外传进那道熟悉敦厚的声音,江凌燕顿时眼睛一亮,阴暗的笑在脸上荡开,让人毛骨悚然。
☆、第36章
“水给你放着;我先走了。”
段小楼搁下两桶水,准备离去。忽闻房里传来一声钝响,段小楼与顺儿相顾一震,顺儿立时惊慌;大叫一声:“小姐。”
段小楼推门闯入,一个箭步上前;将倒在地上的江凌燕扶了起来;愕然发现江凌燕手腕划破一道道刺眼血痕;果决吩咐道:“快去找些止血药和裹布来!”
顺儿见江凌燕手腕止不住的淌血;人都吓傻了哪还能听的吩咐,直至段小楼极声力吼;才回过神,含泪在包裹里翻腾着,少时,将以防万一而携带的常用药给翻了出来,颤抖的准备给江凌燕上药,谁知被段小楼一把夺了过去。
“柳姑爷,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让我来。”
“你?方才见你见学就吓傻了,等你磨磨蹭蹭给你家小姐包扎好,你家小姐恐要见阎罗王了,闪开!别挡了光。”
段小楼扯开瓶盖,低眼对着那道赫然扎眼的伤口道:“许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有劳段公子~嘶~”当白色药末洒在伤口上,江凌燕还有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疼出一片苍白冷汗。
段小楼一脸认真的将伤口包裹后,舒口气,对着江凌燕道:“见你两次,你两次都出状况。”在低顾地上伤的江凌燕手腕出血的摔的零星茶杯,又道:“怎么这次又让这些死物伤了?”
江凌燕苍白的脸上漏出嘲然笑意:“许是我太过没用,喝杯水不成还摔坏茶杯,脚下一个不小心给凳子给绊住了又跌到下去,所以,所以就。”
“小姐才不是没用,小姐气弱体虚至成的。”眼泪在顺儿眼眶中打滚,好不心痛道:“自老爷过世后,小姐的身子都一直虚弱着。全是那个姓肖的混蛋才害的小姐这样,老爷带他犹如亲子,他居然。”
“顺儿,够了!”江凌燕大声喝断,反而微笑起身,对段小楼福了一个庄严感恩之身,诚然恳谢:“段公子两次相助,凌燕真不知何如感激,指望有朝一日~”
“你别说话,你说什么肖俊?”段小楼兀自朝顺儿走去,追问道:“你说的肖俊是不是金陵茶商肖俊?”
木雅歌出发前告诉她此次前来是谈有关茶的生意,而要合作的商贾好似就是叫什么肖俊。
“你这次来金陵是为了解怨的?”段小楼又转身问江凌燕,她记得出发前她问过木雅歌:“就是和这个肖俊?我娘子要合作的人就是他?”
“除了他还有谁!”顺儿激动接口道:“柳姑爷,肖俊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顺儿,够了,木小姐自有分寸。”
“小姐,你就让我说吧。”顺儿激愤的不顾江凌燕劝说,声泪俱下的哭着将肖俊恩将仇报,无情无义的不义之举巨细无遗的告知段小楼:“柳姑爷,你与木小姐待我们有恩,我们诚心希望你们要防着肖俊,万不可再被他欺骗。”
段小楼怒火中烧,一掌劈在桌面上,登时桌面裂出细细裂痕,愤然道:“这些人良心都被狗吃了,根本不是人。”
又回头见江凌燕怏怏病容,好不可怜模样,对江凌燕奏琴救父的行为欣慰的同时又忆起当时在一品阁不明情况对其冷嘲热讽而愧疚,江凌燕迎上她欣赏同情目光,强扯一笑,涩声道:“段公子无需怜我,人各有命,这许便是我的命。”
她虚弱娇容的苦涩一笑拿捏的恰到好处,眼中泛着的莹莹泪华更让人无不生怜,段小楼血气一动,拍着胸脯,义薄云天道:“江姑娘你且放心,我段小楼大小就眼里见不得脏东西,肖俊之事交予我,我定会还你一个公平,告辞!”
见她怒然而去,顺儿忧声道:“小姐,这个柳姑爷不会有事吧,肖俊会不会对她不利啊?”
“她是柳家姑爷,是肖俊大恩人,肖俊不敢动她。”江凌燕深寒一笑,低眉看看自己的伤处笑容意味深长:“不会白流的。”
段小楼岔然不平的回到她与木雅歌的客房,发现房里空无一人,心头一慌生怕木雅歌出事,疾步转身跑道走廊,大喊:“娘子!”
“小声点,别人都休息了。”还未见人,轻柔疲然的从背后轻飘飘响起,段小楼急速转身,见木雅歌从走廊另一头走来,悬着的心才放回原处。
“衣服上染了什么?”木雅歌诧然一见段小楼衣服上染着一小片暗红,倦意被惊醒大半,快步向前,急然将段小楼拉近房里,细细检查:“是血?你伤了?在哪伤的?”
应接不暇的追问问的段小楼一片懵然,片刻后才摇头道:“我没事。这血不是我的,是别人摔倒我帮忙时染得。”
原不是她伤了。
木雅歌松了口气不多追问,恼她一眼,回坐镜前,皓腕一抬,将插入随意挽起的云鬓朱钗取下,青丝顿时垂肩泄背。段小楼立于其后,问道:“娘子,你去哪了?没见你在房里,我还以为你被坏人掠去了。”
木雅歌起身撇她一眼:“这世道好人没你想象中的少,贼寇也没你想象中的多。”掩嘴轻打一个哈欠,语带疲乏:“你不是在厨房吗?怎么不见你?”
“原你是找我去了?”段小楼大喜与色:“你担心我?”
“谁担心了?”木雅歌嗔她一眼:“我是怕哪家闺房姑娘被个鲁莽贼子给掠去了。”
段小楼被她戏谑之言惹的心里美滋滋,又忆起江凌燕之事,本想复诉一遍,可见木雅歌星眸眼下呈现出淡淡青色,不由心疼,克制住对肖俊的愤慨,声色柔柔:“娘子,你先在床上躺着,我给你提些热水,你净□休息。”
“等等~”木雅歌本想唤人送水便是,可段小楼已不见影了,
段小楼去匆忙,回匆匆,却见木雅歌已阖眼就寝,疼惜一叹,段小楼轻手轻脚的褪去木雅歌鞋袜,为她擦拭干净手脚,又将自己梳洗一番,才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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