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必须要去做那个任务。时间按已经定好了,一个星期之后,和威廉珍妮特一起。”凯尔靠在希尔伯特的橱柜上,指尖夹着一根烟。
希尔伯特:“难怪他前两天来跟我聊那种问题……”
凯尔:“什么问题?”
希尔伯特:“什么新娘代表什么的问题……”
凯尔:“他在追深红之王。事实证明,他追到了他想追到的东西。他还真是有本事,为了追这些本来跟他没有关系的事情,他连蛇之手的文件都能弄到。也真难为他了。”
希尔伯特:“蛇之手来找过你了?”
凯尔:“没有。但是他拿到了一个1级研究员不可能拿到的东西。异界之门的全部迭代他全部拿到了。他知道了七新娘和蒙托克程序,他甚至知道了七新娘和异界之门都出自蒙托克之屋。除了蛇之手,谁能给他这样的资料?”
希尔伯特:“所以蛇之手找到他。”
凯尔看着烟雾从自己眼前升起:“是啊。真是个坏孩子。说了让他不要再跟蛇之手联系了,不肯听我的。”
希尔伯特:“布莱克和伊森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建议?”
凯尔:“不要怪他们。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凯尔:“这两件事的时间和地点重合的太厉害了,危险性却一个比一个高。人手不够,珍妮特和威廉分开去处理,反而是将危险最大化的安排。所以威廉和珍妮特依然合在一起去查原本他们就应该查的事情。”
凯尔:“至于李。他是个绿型。在之前的任务里他已经证明自己能够使用自己的能力了。而且他有贤者之石,还不少。他完全可以自保。”
希尔伯特:“那也不能就这么独自上战场吧?”
凯尔沉默了一下。她笑了:“你想错了。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他真的上,所以才会那么说。”
凯尔:“我之所以会说这件事是我的主意,就是希望把自己顶上去,让李不要搅和到这件事里面来。威廉和弗兰克看出来了,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但他们用了不同的思路。”
凯尔:“威廉想的是从根本上反驳掉这件事的合理性。只要他能够证明,这件事只是一个臆想,那么我们就不需要在为了这个猜想付诸行动,那么也就不需要任何人再去冒这个风险了。”
凯尔:“可惜他失败了。李云齐的猜想合不合理另说,潜在危害是客观的。我们不可能冒着无视这个危害的风险。那样的话,秋卡就白死了。”
希尔伯特:“那弗兰克呢?”
凯尔:“弗兰克是另一个思路。既然这件事本身已经不能被证明失败,那么让我承认这猜想的荒谬性,让我主动放弃就好。所以他断掉我去查的可能性,并且提出直接让李云齐直接去查。因为他知道我根本不愿意让李云齐去冒这个险。他甚至让李云齐自己说话来逼我放弃。”
凯尔仰着头笑。烟灰从她的手指边落下,一片一片,像燃烧后的雪。
希尔伯特:“但你还是让他去了。”
凯尔:“我怎么能不让他去啊?他来找过我,跟我聊他的猜想。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话里没什么逻辑,全是感觉,全是强行拼在一起的拼图,全是一厢情愿。然后他就这么拿着这些东西来找我。”
凯尔:“然后我们都知道会怎么样,不是吗?他和她的不同就在于,他还会过脑子,知道先来找我。他不会不顾一切地直接就动手去做了。”
凯尔轻轻的笑:“我怎么可能挡住他?那个时候,我也没有拦住她。我甚至和她一起去做那些事情。因为那是我们相信的事情。我们去做了,然后我们承担我们做的。那是那时候的我们。”
凯尔:“所以我怎么能拦住他?我要是拦住他,就是对当时那个和她一起冲出去的我自己的背叛。我要是拦住他,就是对那个在最后一刻把我拉出来的她的背叛。我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希尔伯特:“所以你就这么放他去?”
凯尔:“是啊。”
希尔伯特也不说话了。
凯尔:“想都别想。弗兰克不会放我出去,你觉得帕丁会放你出去吗?”
凯尔叹了口气:“他得靠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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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齐很仔细地将抹布在水桶里拧到一个半湿不干的状态。
抹布的水太少,会不能够将灰尘带走;抹布的水太多,会将潮气渗进那些脆弱的典籍里。不想让这些古老的典籍受伤,他就必须控制好水的量。
他一点一点地擦拭书架。一个来月的日拱一卒,书架上的积灰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G区的读者依然很少,依然被遗忘。当然整个5层都是只有奇术院的学生才能上来,座位本就盈余。更何况在现在这个还有半个小时就要闭馆的特殊时刻,谁会来到这里呢?
李云齐很珍惜这时间。他不想去想一个星期之后的各种可能性。他只是简单地将自己沉浸在眼前这些小小的杂事中。
混杂着灰尘的潮湿味道带着一些霉味,和纯净的水的味道不同。那些不如何干净的味道却能够带给书架干净。
他不知道一周之后,自己梦中的那个地方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回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像今天一样,擦拭这已经熟悉的书架。他不知道多久之后,才会有一个新的管理员出现在这片传闻闹鬼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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