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
杨过刚从山野里回来,正准备将身上的泥巴去干净,就在锅灶前遇见魂不守舍的穆念慈,见她眉宇间隐隐有忧愁之色,心中不解,问,“阿娘,你怎么皱着眉呀,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没…没事……”
穆念慈回过神,嘴角扯出一抹笑,一低头,就发现小杨过身上脏兮兮的,一张可爱的脸蛋都糊成了小花,心里又是想笑又是气恼。
她蹲下身子,轻轻掐住杨过的脸蛋,故意板起脸来,“臭小子,你又跑到哪里疯去了?看把身上弄的都是泥巴,你说,是不是想吃鸡毛掸子了?”
杨过非常识时务的认错,保证不会再犯,然后献宝似的将怀里的一朵刚采来的人参拿出来,一通解释。
一套流程走的那是行云流水,相当熟练,可见他的孝心天地可鉴,才不是怕了鸡毛掸子。
听完杨过的说辞。
穆念慈的表情从愤怒到平静再到惊讶最后化作感动。
“好孩子,娘知道你是担心娘的身子,可娘还是更加担心你的安危,以后可别这么傻了,你要是不小心从山上掉下去,娘还活不活了?”
闻言。
杨过暗道糟糕,有些后悔说出采参的事,在一顿安慰加保证之后,这件事终于揭了过去。
然后,他就被穆念慈拎到灶口前。
“过儿,你往里添点柴火,烧锅热水,待会给你身上洗洗,对了,顺带再蒸几个馍馍,娘去地里拔几根萝卜。”
“晓得了,阿娘。”
杨过依言照做,不一会小脸就被烤的红红的,驱散身上的寒意。
夜色降临时,杨过已经洗过澡,吃完晚饭准备休息,穆念慈原先还想帮杨过洗换下来的衣服,未曾想,衣服已经洗干净挂在外面晾了起来,为此她还夸了杨过几句,杨过自是受用。
时至深夜。
杨过幽幽转醒,穿戴整齐之后,他来到穆念慈床前,为其诊脉,同时在脑海中思索着该用什么药,剂量几何。
“呼……”
杨过长舒口气,掖了掖被角,正准备出门之时,隐约听到窑洞外的说话声。
“你确定就是这儿了?”
“就是这儿,我下午的时候一路跟过来的,看到那姓穆的女子就住在这儿。”
“就她一个人?”
“打听来的消息说这女子是个寡妇,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儿子。”
“咱们小心些,这孤儿寡母的竟然用几根筷子就把王虎这壮汉给弄死了,他们要有这般武力,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地步,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
“嗐,这有什么稀奇的,找的替死鬼罢了,谁叫这小娘子倒霉会武功人还直接跑了,不找她找谁?不过待会咱们还是得小心些,这小娘子会武功,咱们可别阴沟里翻船。”
“知道了大哥。”
“对了大哥,王老爷是要活的死的?”
“你傻呀,活人可比死人麻烦多了,死无对证不舒坦?”
“大哥,嘿嘿……那什么,能不能让我爽爽在弄死,我瞧着那小娘子模样身段都挺不错的,直接杀了可惜。”
“老三,你迟早死女人肚子上。”
“那我就当大哥你同意了。”
……
透过窗户,杨过冷冷的盯着屋外走来的四人,已生杀意,同时后悔前阵子杀王虎的时候,没把事情做干净,留下隐患。
吱呀——
四人刚准备一脚踢开窑洞大门,谁料杨过一把将门打开,那踹门的汉子一脚落空,身形一个踉跄,刚要惊呼出声,只听“噗嗤——”的声响,一根筷子插入他咽喉,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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