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河边,李小梅见得不到回应,翻个白眼,骂一句“狗杂种”后,蹲下去继续洗衣服。
拽一把背篓,杨乾继续往后山方向走。
等进山后,杨乾一边寻找药草,脑子里一边整合泰安这个朝代的信息。
他总算明白,泰安的医疗,为何这么落后。
最大的问题,在于泰安的医术、都是家族世袭制。
换句话说,医术是一项代代相传的本事,几乎不外传。
而医术的好坏,寻常百姓无法界定,一切由大夫说了算。
治好了,是大夫的本事,治不好,是病情太严重,无药可医。
其实在泰安,医死人的事很常见,不过是大夫们仗着老百姓不懂,把责任归咎于患者。
这也导致,泰安的老百姓们一边对大夫们报以敬畏,一边把生的希望寄托在烧香祈福、祭拜天地神佛上。
而杨二狗么,纯属倒霉,他那浑水汤药还没喂到杨天他娘嘴里,杨天他娘自己没挺住、过去了。
杨二狗还来不及解释,就被杨天扭送出门、摁在门口,把“杀人犯”这头衔扣在他脑门上。
想到此,杨乾无奈一笑,扶住一棵树、踏过一块大石头,摇头叹气,
“杨二狗啊杨二狗,事已至此,我就替你好好活下去,总有一天,我会替你正名。”
自言自语间,杨乾已然进入深山之中。
参天碧树枝繁叶茂、将金灿阳光割裂成无数碎片,凌乱洒下。
昏暗中,褐色树干与绿色灌木层层叠叠,目之所及,皆是清风拂过。
杨乾没有耽搁,弯下腰,开始在遍地绿草里,搜寻起来。
半晌,杨乾愉悦的笑声打破树林死寂,
“没错,是北细辛,两枚叶子,叶片心形,花紫黑色……”
杨乾跪在地上,双手沾满泥土,正一脸兴奋看着手中一株小草,
“很好很好,根茎入药,正好用得上……我得再找找……”
一边喃喃自语,杨乾一边小心挖掘细辛,放进破篓子里。
昏暗树林里时不时响起鸟鸣,伴随而来的、还有杨乾越来越愉悦的笑声,
“这不当归么,茎直立,带紫色,有显明的纵直槽纹,光滑无毛……”
“黄皮树?好东西啊,树皮能入药,是黄柏来着……”
“哎呦乌梅,这可得多摘点……”
……
一路挖一路摘,杨乾终于注意到不对劲,
“……这些药草,在我原本的世界里,不该长在一个地方……而且,对于生长环境也有要求的啊……
嘶……这是好事啊,我以后可得经常来!”
等破篓子实在放不下,杨乾才站起来,拍拍衣服上泥土,可越拍越脏,他这才放弃,快步往山下走。
上山容易下山难,杨乾不由放慢脚步、以免滚下去。
下山间,他注意到,不少大树上有缺口,细看下,像是什么野兽抓痕。
杨乾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从未发现过野兔、野鸡之类的小型动物……
杨乾留个心眼,继续往山下走。
等他回到杨家村时,天上火球橘红、缓缓西下。
还未见到自家院子,杨乾就听赵莹莹尖锐哭喊声传来,
“滚啊,你再敢靠过来,我、我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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