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入宫,大概便会发明旨。”老管家眯着眼睛,喝着上好的果浆,似乎颇为享受,“这次在南面你做的不错,陛下也很是欣赏。”
安羽琪心想此行孚玉国,其实根本没有为朝廷做些什么,包括护送云琳回国,也只是顺路之事。绝对不能算是出力,不由苦笑道:“其实这一路往返,我实在是没有做什么。”
“有时候。什么也不做,才真是做地不错。”老管家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安羽琪心头微凛,以为老管家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不料老管家竟是对此事一言不发,反而将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大人此次封爵之后,怕是不能再在鸿胪寺任职了,不知大人喜欢做什么样的差事?”
安羽琪一愣,差事不是要皇上下旨安排么?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做主了?
第六十集第一次上朝
第六十集第一次上朝
“这事儿真的能自己选?”安羽琪犹自有些不相信地问着。老管家此刻的身份就像是齐王的经纪人一样,有什么事情他都在中间起到一个互相传达的作用。安羽琪问他,不担心他做不了主。宫里的老人了,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老管家比安羽琪还要清楚。
“我骗你不成?甭管怎么说,我也会去帮你向陛下讨点好处的。这事儿关系的不止是你的颜面,还有我的。”老管家脸上露出一丝好笑的表情,看着安羽琪的眼神里带着笑。
这话安羽琪信,虽然他并不相信老管家。但她却知道老管家对于皇室的忠诚是绝无二化,只是在允许的范围内为俺府上下大小谋求自己的利益。可以肯定地说,安府不止是代表着安羽琪,更代表着齐王另外一股力量。
只是……她对这朝廷中的事情却没有半分了解,到底要去哪儿?这是个问题。
“一切还是听皇上的吧,他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是枪,我是炮。他指哪儿我就打哪儿。”
安羽琪对于这件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倘若真给她选择的机会,那么她宁愿离开这个令人压抑喘不过气来的地方,认真贯彻她的农夫、山泉、有点田的生活。
老管家有点满意安羽琪的表态,说道:“你便安心是了,这事儿短不了你的。跟了皇上这么多年,脾气秉性我都懂。今日只不过是杀杀你的威风,不想你骄傲。该有的,总会有的。”
安羽琪明白老管家的意思,笑了笑,忽然响起另外一椿事,问道:“回京后能不能还让暗卫头领那七个人跟着我?”
老管家看了安羽琪一眼,一向肃然的眼眸里却现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你也知道,暗卫负责的是宫里的安全,此次派在你身边已经皇恩浩荡了。不过,我也可以去宫中替你说说,只是估计陛下是不会允的。”
安羽琪苦笑了一下,她心里确实有些舍不得暗卫头领那七名长刀暗卫,身边有这样几个沉默高手当保镖,自己的安全会得到极大的保证。在分水河外地草甸上,七刀联手,竟是连云琳也占不得半分便宜,这等实力,比起一些所谓的武林高手还要高了一个层级。自己身边现在只有老管家,关键时刻他能抵挡得住几个人还是未知。要想把自己保护的好一些,必须得有几个高手在身边。智慧团她不需要,安羽琪相信自己的脑袋瓜子应该够用。除了北岚主那个变态,安羽琪自信自己可以应付一般的事情。只要不是后宫中那些女人来和自己针锋相对就可以,那些女人闲来无事一天就想着怎么整人和怎么防备被人整了。看多了后宫电视剧的安羽琪一想到那些女人便没来由的身子骨发凉。
但她也明白,暗卫向来只是调配给皇子们做护卫用,虽然圣上偶尔也会将暗卫调到某位大臣身边,但那都是特殊任务,等这具体事务完结之后,暗卫便会重新回到京中,消失在那些不起眼的民宅里。这些恐怕也主要是因为如今的齐王并没有子嗣,所以暗卫才能有机会出现在大臣身边,恐怕以后若是有了子嗣,怕是再也见不到暗卫的影子了。
安羽琪知道,使团既然已经回京,那些暗卫再跟着自己,被皇家的人知晓了,不免会惹出一些大麻烦来。
老管家看着安羽琪脸上流露出的可惜神情,不由笑了笑,心想毕竟还只是个年轻人罢了。
春天里,平淡无奇。一切都好,只缺烦恼。
安羽琪坐在马车上,轻轻叩着车窗的木棂子,随着那有些古怪的节奏哼着旁人听不懂地歌儿。入宫对于绝大多数臣子来说,都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但她只是觉得无聊。初一回京,竟是觉着这满朝上下,京都内外,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烦恼着自己,呆会儿入宫受了爵,磕了头,似乎又要无所事事了。
敲打着窗棂的手指忽然僵住了,她忽然想起自己的肚子,怕是用不了多久就瞒不住了。看来她需要加快计划才行,一定要赶在事情败露之前离开这个地方。
今日是大朝日,大清早的,便有许多大臣来到了宫门外候着。听说早年前有些老臣为了表示勤勉忠君之意,竟是大半夜的便开始准备朝服,赶在黎明到来之前来到宫门之外,就是为了等着宫门起匙地那道声音,等这些老臣子告老之后,许多天夜里听不到那吱呀呀的声音,竟是分外难受。
如今齐王在位,最厌烦那等沽名之辈,所以大臣们是不敢太早来,却又不敢太晚来,不知道谁出的主意,有些大人们竟在新街口那处的茶楼包了位子,天刚擦着亮便起身离府,在茶楼的包间里候着,让随从们远远盯着宫门的动静,以便能够掐准时间去排队。
安羽琪按理说只有从五品官职,如果不是因为陛下要听使团复命,她是断然没有上朝堂地资格,所以也没有什么朝服需要穿戴。清晨时分从安府出发,一路悠哉游哉,等她到了宫门的时候,却是比大多数的大臣要来的晚了许多。
人红遭人嫉,更何况是一位入京不过多半年便红的发紫的年轻后生,更何况这位后生还曾经撕过孚玉国北岚主的脸面,生生整出所谓的唐诗宋词三百首,震撼三大国。北岚主不久前去了,便被人所怀疑是被安羽琪逼得。所谓龟鸣而鳖应,兔死则狐悲,众人看着这个打着呵欠下了马车的漂亮少卿,眼中都多了一分警诫,三丝厌恶。
安羽琪看了看四周,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这些大臣们不是各部的尚书便是某寺的正卿,打从二品往上走。谁的老婆没个诰命,谁地家里没摆几样御赐的玩物?自己年纪轻轻的,居然比这些大臣们还来的晚了些……如果她地背后没有老管家,只怕这些大齐帝国真正的高官们,早就对他一通开骂了。
如今自然是骂不得,但众大臣也不会给她好眼色,冷冷瞥了她一眼,便自矜地扭过头去。群臣中有好几位人物,本想上前与安羽琪交谈几句,慰勉一番,但瞧着众同僚的鄙夷眼光,不免有些头痛,便停住了出列的脚步,只是用极其温柔的目光向安羽琪示意问好。
安羽琪被这些炽热目光一扫,浑身上下好不自在,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平稳的笑容。不卑不亢地拱手向诸位大臣行礼问安。便在拱手之时,她身后有人咳了两声。老管家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不肖理会。再大还能大过皇上去?”
安羽琪笑了笑,知道这话在这个场合说,未免有些大不敬。老管家这么一个宫中的老人,断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那么他定然是故意说给其他人听的。让那些自矜身份的人好好琢磨琢磨,皇上见到安羽琪尚且喜爱三分,他们却板着一张脸,算个什么东西。
老管家走了过来,那些大臣们便不好再自矜,纷纷彼此问安。尽管老管家在宫中只是个奴才,如今身份也只是个管家。但任谁都知道他才是皇上身边真正的红人。即便是得罪了皇上也不能得罪这样的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在你背后里扇上一阵子阴风。
一会儿功夫,老管家便带着安羽琪在场中走了一个遍,让她认清了朝中所有的实权大臣。安羽琪一通叔叔大爷之类的喊了下来,众大臣再看这个满脸笑吟吟地年轻人,便顺眼了许多,那些本就属于帝党的大臣更是亲热无比,连声称赞小安大人年轻有为,如何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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