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头领的脸上一片冰霜,但是眼尖的安羽琪终于成功地第一次找到对方眼神里的一丝犹豫,只听着他轻声说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我便能决定的,国书已经发下来。皇上势必要迎娶镇西大将军。”
之前还称呼云琳,转眼便改口镇西大将军。暗卫头领的心里也很复杂,或许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未来的娘娘。
安羽琪明白,暗卫头领一生追求的就是劲敌,云琳是一个最大的威胁,如今却要嫁给齐王。难免暗卫头领不会有一些嘘唏。
忽然她嘴角裂开老大,暧昧地看着暗卫头领忽然开口:“听说那冉燕也会跟去,到时候你可就有机会了。”
暗卫头领听了安羽琪的话,心中一动,心头忍不住划过一个女子的身影。
安羽琪捉狭道:“心跳加快了,哎哟,动心了啊!”
暗卫头领呼吸一窒,干脆转身绕到一旁,不接安羽琪的话。
安羽琪呵呵一笑,心思又转回到了齐王的婚事上,一股淡淡的忧愁浮上心头。其实这次联姻无论怎么看都是对大齐帝国有利,安羽琪应该高兴才是,但她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其实在她地心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许只是某些细节,某些最初的反应,泄露了安羽琪心底最深处那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愿望。
她对走廊那方的暗卫头领说道:“云琳自然没有办法嫁你,可冉燕却还是有希望的。不过……我是说如果,如果有这种可能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从来不去想不可能的事情。”暗卫头领很冷漠地回答道。
安羽琪笑了笑,离开了长廊。暗卫头领看着她消失在黑暗中的颀长孤独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婚事,只是一个小插曲,似乎如此。没有人知道知道安羽琪心里的烦恼,一想到那种隐隐的可能,安羽琪便会浑身寒冷,不知如何言语。远在异国它乡,唯一可以百无禁忌的北岚主像失踪了一般,这件事情根本无处可去诉说。
事无不可与人言,此事不可与人言。
在旁人的眼中,安羽琪似乎很开心,已经开始准备使团回京的路程安排。官员们以为安羽琪是急着齐王的婚事,谁也不知道,安羽琪平静甚至愉悦的外表下,早已从当时的惊愕中摆脱,开始按部就班地做某些事情。
暗卫头领的话对安羽琪的有一定帮助,安羽琪认为他在某种程度上说的是对的??不可能的事情,想那么多干嘛?
想通了此节,安羽琪回复了平静,至少是表面的平静。
这些天入宫两次,主要是处理两国开国以来的第一次联姻,兹事体大,连同安羽琪在内,没有一个人敢怠慢。
所有的事务性工作都完成了,使团与孚玉国朝廷同时松了两口气,开始纵情饮宴,安羽琪也不例外。在平静的上京城,唯一显得有些怪异的是,沿着分水河两岸,发生了几起有些蹊跷的命案,而且与这些命案相随的,还有显得格外恐怖的纵火,接连几日火光映红了孚玉国人爱煞了的那道河水。
安羽琪清楚,这些命案的背后都隐藏着些什么。北岚主休养生息够了,也便是她开始活动手脚的时候了。就好像是那些冬眠苏醒的野兽,开始新的一轮觅食。
大齐帝国历三百四十六年冬末。
眼看着便要过年了,安羽琪等人依旧留在上京还不能回去,她的心里隐隐有些着急。
虽然有件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但她还是需要进行最后一步确定。可越是在上京拖的时间越长,对她就越不利。
安羽琪小心地系上披风的领扣,显得格外有信心。
她仔细地将暗弩绑好,又把那些药物归类放好,望着桌上昏暗的灯光,忍不住一阵恍惚。
她本该是在那间逼仄的小旅馆中兴奋地推销卫生纸和保险套吧,却没想到摇身一变,竟然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打量着自己,哪儿还有一点点女人的样子?一路被风吹得皮肤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好了,半长不短的头发也没有发型师帮她烫纹理了,只能任由它毛毛糙糙的长着。本就不怎么丰满的胸部连续几个月被白绫死死地缠着,越发的觉得有缩水的迹象。
但这些都不主要,真的不主要。重要的是,在这里,她随时担心自己的小命,以前是学习上生存上的压力,而如此生存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学习更可以丢在一旁,但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感觉让人十分不爽。
看来不管在哪儿,都会有这样活着那样的难题,想要真正的随心所欲……难啊!
把药丸藏好之后,安羽琪抽动了一下鼻子,不知为何脑子里开始亢奋起来。尽管这件事情她只需要坐镇后方就可以,真的动起手来她也不顶用,但她还是忍不住雀跃着,内心似乎对于那种血腥的渴望愈加的重了。
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安羽琪心中对自己说着。她可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嗜血魔王,最后像北岚主似的,都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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