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们没理会他的哭嚎。
百姓看着这一幕,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你们听说了嘛,聚云楼命案的凶手抓到了,就是这个女人。”
“差役找到她的时候,她都带着儿子快跑到邻县去了,费了好些功夫才把人逮回来。”
“是她啊——”
众人嗟叹,扯着古怪的腔调肆意打量着囚车上的女人,“我可听说那人死的时候被剔的就剩下一副骷髅架子,她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能把人弄成这样?”
“酒里下了蒙汗药,人都睡死过去了,还不是任她摆弄?”
“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可不,圣贤不是说过嘛,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走走走,咱们赶紧跟上去瞧瞧……”
百姓蜂拥般跟着囚车进城。
桑桐和楼珩目送他们远去,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皆有冷意。
“那女人根本不符合现场残留的特征,他们明知道凶手不是她,还抓人顶罪,实在该死。”
桑桐攥紧了马缰,转向楼珩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
楼珩沉吟须臾,“李刺史尚在浣花县,他就算回来,我也不能轻易介入府衙的刑案,为人之计,只有找监察道上的官吏,以巡查之名重审此案。”
“这些事我帮不上忙。”
桑桐皱眉,楼珩道:“不,你帮得上。”
“什么意思?”
“如今关原道上的巡察御史名唤赵峥之,丁酉年进士,而今的洛州刺史是他同窗,他的座师是中书令柴岳柴阁老。”
楼珩一番话说完看着她,似有所指。
桑桐已经完全领悟到了其中的意思,“我这就写信给柴大人,说明此间情况,请他出面。”
楼珩颔首。
“在下还以为桑姑娘要与我推诿掩饰一番。”
桑桐闻言失笑,双腿一夹马腹,马儿踢踏着脚步缓缓入城,“与聪明人说明白话,大家都省心,只要双方目的一致,何必刨根究底。”
“楼公子,你说呢?”
楼珩心中的冷郁莫名被吹散几分,荒山扫墓后,许多旧事纷至沓来,令他心烦意乱,再加上城门口这遭,原是很不愉的,但看她故作镇定的与他周旋,年纪轻轻一小姑娘说话却一副老气横秋的腔调,莫名觉得有趣。
他隐着笑,平稳应道:“姑娘说的是。”
回到四海盟。
叶寒声他们和孟骁出去还没回来,只有蛮奴在,桑桐便写好信让他送出去,走官驿,急递洛州府衙。
随后又派他去衙门了解大致情况。
谁知蛮奴回来时,还带回了一个人。
“姑娘。”
蛮奴面色尴尬,“这小孩被差役打出来,不知怎么的就缠上了我,非要跟着回来。”
他老大一个人总不能对小孩动手吧。
没办法只能捎回来了。
桑桐和楼珩认出这孩子就是城门口跟着囚车的那个,不等他们反应,小孩就‘噗通’一声跪倒,对着楼珩连磕了几个头,“求大人救救我娘,我娘她没杀人!”
这一变故出人意料。
楼珩端坐着看他,淡道:“你认识我?”
“那时候我混在聚云楼外面,亲眼看到府衙的差役对你很恭敬,你肯定是个大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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