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收拾好突如其来的慌乱后,楼珩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收回了目光,,闲庭信步的继续往前走。
桑桐看着他流云般的袖袍滑过路旁的石楠树,震得那花叶轻颤,似她一刹凌乱后平静下来。
他想试探什么?
是了,一个依附于柴氏的仵作没资格知道这些秘辛,她桑桐的身份本来就漏洞百出,再一牵扯到这两桩案子,心境难平,露出马脚很正常。
瞒不过楼珩。
她想不明白的是此人的琢磨不定的态度,他瞧出来后要么揣着明白装糊涂,故作不知的往下谈,要么就戳破此事,求个答案。
结果他问完后就走了?
真走了?
桑桐微微蹙眉,但见人走出一段距离,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纷乱的念头追了上去。
楼珩听着身后跟近的脚步声。
雪一般的容色褪去些许冷淡,因平静而显得温和。
他是故意的。
端的再冷静持重也只是个小姑娘,她和柴氏的关系远不如看起来那样简单,每个人都有秘密,他无意深究。
这样做暂时能将她的注意力分散些,免得她压抑太过,伤及自身。
至于柴世子相关消息,他须尽快呈报邺京。
待死讯传回,那小姑娘会很伤心吧,数年过去,也不知道她的病怎么样了……
两人各怀心思,接下来一路无话。
长兴赌坊在城西的烟柳巷中,与青楼酒肆混杂在一处,白日里这条街上人迹寥落,关门闭户,待到夜色来临才是它真正开始做生意的时候。
桑桐一行人站在赌坊外,阿蛮上前叫门,许久无人应声。
“这不太对。”
叶寒声看向楼珩,“属下去后院看看?”
楼珩点头。
叶寒声和冯禹策马绕去了旁边的巷子,其他人原地等着,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了,露出冯禹板正严肃的脸,“公子,已经空了。”
一个人都没有。
众人转了一圈,最终停在后院中间,看着四周腾空的屋舍,一阵沉默。
除了桌椅箱柜外,其他什么都不见了。
左侧厢房地上放着一个铜盆,全是烧完的纸灰,经推门而入时卷起的风一带,满室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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