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铃声打破现在混乱的氛围,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震动的固体,谢晚凝吸吸鼻子,接过姜初递过来的手机,看见备注的那会儿,她有点尴尬,
“喂,爸。”
“你在哪里?你妈妈和你舅舅吵得很凶。”
钱荣的懦弱和卑怯一览无遗,妻子和弟弟吵架,居然第一想法是打给女儿求助。
谢晚凝心下一惊,两人怎么都不像会争吵的性格,
“好,我马上回去。”
姜初刚才记住了屏幕上的时间,零点四十五分了,她实属是真情实感的不放心,
“要不要我陪你去?”
谢晚凝摇摇头,又恢复正常的模样,
“你睡吧。去了也没什么用。”
“太晚了……”
姜初一边劝着一边把衣服拿过来重新穿好,但谢晚凝还是固执己见,姜初也不敢太刺激她,只好作罢。
送走谢晚凝的姜初站在沙发后面,对症下药,可她压根摸不透对方的症结所在,像个一无所知的庸医,仅仅一个晚上,局势就被扭转。姜初将皮质沙发抓得“滋滋”作响,恼怒、不甘、疑惑,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打结,让她恨不得把它挖出来。
她要另寻出路了吗?现在回头找程安还来不来得及?她可笑地不择手段。破釜沉舟的现状让她不知所措,除了硬着头皮向前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外,也别无选择了,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谢晚凝会有莫名其妙的精神状态,她简直比自己还会做戏,分明以前挺正常一姑娘。
谢晚凝坐在车里,离开姜初反倒让她松口气,她绵长持久的恨意让谢晚凝想到便头皮发麻,愿意沉默地蛰伏那么长时间就为了杀死仇家,对程安、对她百般依顺,几分出自真心,谁也不知道。姜初看不透自己是因为她那段难以令外人置信的经历,倘若她是老老实实长大的世家子弟,姜初估计得把她耍得头头转,就像程安一样,她突然对他同病相怜起来。
忽得便“啧”一声,程安他过去可是会掐死自己的,真是闲得无事共情他,谢晚凝烦躁地踩着油门,把他们都杀了就好了,她咬牙切齿地想着,这样就没人会想着找自己复仇,一个人也不能放过。凌晨街上人不多,车子的轰鸣声像恼怒的困兽嘶吼。
谢晚凝昏昏沉沉地开到家里,急切地开门,才推出一条缝隙,怒声便刺得头重脚轻的谢晚凝脱力,险些要跌倒,
“是!我干什么都是错的!”
谢愈双手叉腰,涨红着脸,眼睛圆睁着瞪住波澜不惊的谢鸢,平日里斯文样仿佛被吃了般。
要不是谢晚凝知道吵架的主人公是谁,她都要以为是低眉顺眼、头冒虚汗的钱荣在被谢愈训斥了,谢鸢看见在那里呆站着的谢晚凝,疲乏地挥手,
“我们改天再谈。”
谢愈还想争辩什么,顺着谢鸢的目光他也注意到谢晚凝,嘴唇动动,终究只是鼻子出气。
他路过谢晚凝的时候,还不忘长辈的礼仪,朝她微笑颔首,只不过那笑像浆糊粘上去一样将掉不掉,
“凝凝,舅舅改天再来看你。”
“好。”
谢鸢注视谢愈的背影,在他消失在他们视线内之后,头疼地扶额,不知道在苦恼什么。
钱荣把端在手上的热水轻巧地放在桌子上,安慰着,
“喝点水吧。”
谢鸢没理,只是在沉思,他朝谢晚凝使个眼色,后者便贴心地走上前去,
“妈。”
“凝凝回来了。”
谢鸢哑着声,谢晚凝把她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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