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如果是为了像而画,要相机干什么,江希凡的第一个美术老师给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仔细看,肖像的眼角好像湿润了一点,江希凡做梦都不会猜到,那是李云儿垂涎自己美貌的产物……一滴口水。明天要看看李云儿是哪位,画得稚嫩,但灵气已经开始袭来。
江希文终于上了方芬芬,因为她无助,因为她男友的背叛,因为她要生活,因为她冬天怕冷。方芬芬终于被江希文上了,因为他条件很好,因为他给自己依靠,因为他妈妈接受,因为他冬天怕冷。
也好,反正关了灯都一样。
但,江希文在进入的时候,心里喊着〃嘉嘉。〃
但,方芬芬在被进入的时候,心里喊着〃青龙。〃
爱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恨到底要维持多久,也没有谁知道。但费青龙知道,如果不快点解决江希文,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要杀人。〃费青龙不敢回老乡家里,找了个小招待所,大口大口地抽烟,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李云儿!〃江希凡发着昨天的画给同学,念到李云儿三个字的时候,余光透过头发看着站起来的那个女孩。她?要把早餐给自己吃的那个丫头?倒是挺高,有些痞气,头发的那种艳丽的红色像是一团火,用黑色皮筋在脑后绑了个小发髻,但又不牢固,许多头发随意散落下来,外套也是毛茸茸的,拥有像小狐狸一样怯弱狡猾的眼神,正和自己对视。
刚想着,李云儿已经走上台前,盯着江希凡,〃老师,请您多多指点。〃
在心里想,〃如果他要是我男朋友多好,长得那么漂亮,又高,带出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肯定很有面子呢,不好,万一被别的女孩子看中了,挖我墙脚,我岂不是很伤心……〃
〃你在想什么?〃江希凡看着她好像灵魂出窍一样,不由得皱眉。
〃你……多大年龄了,老师?〃李云儿恍惚地转过头来。
〃二十八岁了,怎么了?〃江希凡把画递给她,顺口回答。
〃哦。〃李云儿在心底尖叫着,那算命的说得真准,说我在今年会碰到自己喜欢的人,比自己大五岁。
上理论课的时候,李云儿托着下巴看着江希凡发呆,他的头发为什么那么好,用什么洗发水;他的皮肤为什么那么好,用的是什么保养品;他的牙齿为什么这么白,是不是洗过牙;他拿画笔的手为什么那么修长,是不是用牛奶泡过的;他生气的样子为什么那么好看……
生气?生气的样子,李云儿从幻想中回到现实,同桌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胳膊,〃老师叫你回答问题叫了六次了。〃
〃啊?〃李云儿赶紧把凳子往后推了推站起来。
〃上课想什么呢?〃江希凡毫不客气。
本来李云儿想理直气壮地说:〃对啊,我在想你啊。〃但又似乎觉得会被班上人耻笑,只是委屈道:〃我不舒服。〃
〃不舒服就回宿舍睡觉去。〃江希凡挥挥手。
〃好。〃李云儿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江希凡有点晕,还真的回宿舍,猪都能看出来她在发呆,一边发呆一边傻笑,这叫不舒服?
〃回来!〃江希凡对走到门口的李云儿说,〃回答问题。〃
〃哦,你问。〃李云儿又把书包放回课桌。
〃Lady with an Ermine这幅画你体会到怎样的意境?〃江希凡问。
李云儿使劲地挠头发,似乎要把头皮抓烂,这是她思考的方式,〃Lady with an Ermine,Lady with an Ermine,如果你问我涩情漫画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和你说两个小时,Lady with an Ermine,Lady with an Ermine,哦,想起来了,唉,这么简单。〃
李云儿说:〃鼠皮玉人。〃
同桌提醒着,〃抱银鼠的女人。〃
〃也可以这么翻译嘛。〃李云儿停止挠头发,偏着脑袋和同桌女生争辩。
江希凡强忍着吐血的冲动,〃你说说看你的感受。〃
〃这幅名画虽然和卢浮宫的镇宫之宝《蒙娜丽莎的微笑》相比不那么有名气,但我本人很喜欢。〃李云儿一思考,就有个挠头发的动作,她解释为抓狂,〃肖像的女主人很有气质,但不够亲切,就像老师一样。〃
大家开始小声笑,有个人不小心从凳子上掉下来,引起一阵哄笑。因为李云儿是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话的,而且一字一句。
〃明暗处理得当,引人注目之处,光亮和阴影的均衡创造间接照明的幻觉。就像人像摄影中的反光板一样,由它们来反射光线。人物的轮廓没有好好体现,大概当时没有数码相机吧,无论如何,大师的手笔总是华丽的。现存于波兰克拉格市的札托里斯基博物馆中,是该馆最重要的馆藏。〃李云儿说完后,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手指缝里有几根红色的头发,像妖怪一样。
〃不错。希望你在冬天不要思春。尤其是上课的时候。坐下。〃江希凡轻蔑地笑了一下,但心里还是很佩服李云儿,明明是懂得,偏要装作自卑,还是明明是自卑,偏要装作懂得呢?管她呢!
江希文和方芬芬一个上午都在房间里,佣人把饭菜送到房间,推开门的时候,江希凡并不避嫌,只是用一只手遮住自己湿漉漉的机机说,放那,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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