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一家一户算绝对不够。
张家善隐隐明白她的意思了。但还是想听听媳妇儿的话。便示意她说。
“我是这么想的。五房呢,人口多,我也挺看不起五弟那口子,那就不是个安生的,谁跟她用一个灶,那不是做饭,那是生气。就让他们自己用一个灶自己家里搅和吧。
咱们和大哥二哥就继续用大房的那个灶。你们兄弟多年未见,还不趁过年和他们一起多坐坐多说说话?
这样就剩下知劲了,我想让儿媳妇捎带着把他的饭做了。
你不是没看见,他回来几天就没吃过一顿正经饭。每天就是吃冷馒头喝凉水。
他的伤可没好呢。
你说那么多珍贵药材流水似的都进了他的口,怎么就让他吃不上一顿热饭?
他可是你亲侄子,咱们知道的明白是他不让咱们管他,可不知道呢?还不以为咱们故意的,心里还不定怎么想咱们呢。
你说你也是。你还是他三伯呢,他不愿意麻烦你,你就不能硬气的做回主?这又不是啥坏事儿,这可是为了你亲侄子好。
咱们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你想想伯书,他以后可是要进学的。还有咱大哥,当官儿当官儿不能只做官不要官声不是。”
“那不妥!”张家善开始还认真听着,后来就不满意了:
“怎么让儿媳妇给知劲做饭。他们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淹死。
让他跟咱们吃吧。”
张陈氏不赞同,反驳道:
“怎么会?你不说,我不说,外人从哪儿知道。退一步说就算知道又如何。这不还有你我,只要你赞同,关外人啥事儿。”
她半真半假的透露:“何况我也有私心。
你也知道我是小心眼的人。伯书吗,那是我孙子我喜欢,他过继过来那也是我们的缘分。给他花费多少我都愿意。
可儿媳妇儿呢?我就不愿意了。
不说让人守寡在我看有违天和,要我早就让她再嫁出去了。到底碍着没一年呢,太着急了让人笑话这才罢了。
只说自古以来婆媳就是冤家,与其白白的管她吃管她穿还管她花,再等着以后让她跟我淘气,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搭理她呢。
但也不能让她手上一分钱也没有,她再这么样到底顶着我们儿媳妇的名儿呢。
这不正好看到知劲嘛,他一个大老爷们外面再能干,家里活儿也得懵圈了。
他这样的其实最好是再娶一房,一来好过年,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正理儿。
可惜他回来的太晚了。
时间太紧的话,我就怕给他挑个不好的,那不是帮他那是害他。
我想了想,索性我们一个月暗地里拿出几百文让儿媳妇给知劲做饭。
一来让她有事做。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也没精神。
二来积少成多,也是笔收入。将来她再嫁也是她的私房。若守下去呢,将来留给咱伯书的也没外流了。”
她又投了个定心丸:
“其实这也不过是一时之计,少则数月,多则一年,知劲总得娶妇生子,到时候这事也就完了。”
张家善知道张陈氏有私心,并不像她嘴上说的那么光明好听。
但谁让她是自己媳妇儿呢。他可不是圣人——帮理不帮亲。
他干嘛那么较真,装糊涂才是正经。
“那行。我明儿去跟知劲说。说起知劲来,我倒想起一件大事。大哥跟我透消息,圣人准备整顿军务。已连下特赦恩旨,老弱病残全都卸甲回乡,连各级抚恤金都很丰厚。
勒令各地官员明年春夏,最晚秋冬,这些事都要妥当安排好。”
“真的!”张陈氏大吃一惊:“那明年可不太平了,有人欢喜有人哭。也不知道全手全脚的能回来几人。”
“古来征战几人回?不要说全手全脚,缺胳膊少腿只要人回来的又有多少?”他对此并不乐观:
“也不用明年,若不是府尊,县令交代将这事暂时瞒了,这会儿就乱了,大家伙儿都不用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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