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要不是张家元现在出息了,就他的情况,那在同辈中妥妥的垫底。
如此差别明显,陈里正岂能不恨?
而且,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本来,陈里正虽深恨张家元,可形势比人强,他也不是不知变通的,早就打算尽量好好的把里正这活儿干下去,直到他去世为止,其它的他也不折腾了。
只是张家元不放过他呀。
这可不是他胡说,而是有根据的。
话说,现在村中只要有点儿眼光的人谁看不出来张家元以及张家的野心勃勃?
里正再在那些贵人眼里不是东西,可在村里,他也能凭借这身份拉一帮势力,为了达到目的,排除异己,张家岂能容忍里正的位置旁落他人?
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由此,陈里正对张家岂能不严阵以待才怪了。
也所以,待众人返回去时,迎面就碰上里正病了,然后就见药伯背着药箱被里正的儿子急冲冲的拉扯着来看病。
这也太巧了。
好多人心里同时嘀咕,但是人家把那阵仗像模像样的摆出来了,你能怎么办?
让人带病出门?
明摆着得罪人,没人那么傻。
只能不痛不痒的关心几句,然后告辞。
陈里正强撑着病体,满口告罪,临了却不经意叹息:
“这要是村学倒好了,我还能说句话,只这却是族学,唉!”
什么叫一语惊醒梦中人?
什么叫拨开云雾见晴天?
什么叫想瞌睡正好碰到枕头?
这就是了。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
其后,当一群人一路沉默的来到张家后,不约而同的将这句话奉为圭臬。
不仅一开口就想把张家族学说成村学,他们也要尽绵薄之力,而且还得寸进尺,话里话外都是张家占便宜了云云。
刘二女越听越气,最后气急之下情不自禁抱怨:
“他们咋那么大的脸?以为那族学不用真金白银,吹一口气就能成?
还想把咱家的族学变成村学?那到时候咱出的钱他们还不?
噢!俺们出钱了,他们就出人帮忙建一下,这族学就变成大家的了。
他们咋那么会算账啊!
想啥美事呢。
凭啥呀?空口白牙的那么一说,就得让咱们听他们的?咋那么不知道外道?不知道自己姓啥?
要这么说的话,俺以后是不是也能有样学样,随便去他们哪个家里,看上他们家的啥好东西,随便说两句话就能拿走?
或者谁家收庄稼,俺随便去帮忙割两下,那庄稼就都是俺的了?
要他们同意,俺才服气。要不然俺还以为这世道变了,强盗都成良民了。
那咱们这些好人还过啥日子啊,干脆净躺在炕上等着天上掉馅饼吧。”
张知劲笑眯眯的,刘二女可难得生气,他可不得欣赏欣赏?
而且,刘二女在他眼里千好万好,有一样却是缺欠,那就是她太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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