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平日里都不搭理这群酸儒,你和他们对喷非但掉身份,反而让其得逞出了名。
所以当得知太学院能加入细盐变革中去的时候,酸儒们兴奋之余做了两件事。
先浮一大白,随后边浮大白边夸赞季博常慧眼识珠,乃国之贤臣。
不似那些瞎了眼的贪官,居然放着自己这些有真才实学的人而不用。
瞎了狗眼的东西。
舆论这个东西本就是以讹传讹,短短时间内季博常在帝都的名声再次高涨。
但跟之前的受宠起飞不同,这次是贤名。
来自太学院酸儒们加持,在百姓坊间传开的贤名,连带着在秋水修堤之事也被传的人人皆知。
右相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无奈摇头。
“这主意定出自季零尘,用酸儒之口褒扬其子获得民间口碑,而把这些只会摇头晃脑,吟诗喝大酒的酸儒放到细盐运营之内,这就是典型的搅屎棍,谁也休想得到安宁。”
“太损。”
左相的态度和右相不同,笑着品了一口茶之后缓缓开口。
“陛下想把细盐变成银子,这样他就能做很多之前不能做的事,但有了这些酸儒的加入,这银子就只能入户部的国库,而非陛下私银。”
说完放下茶盏拿起一份公文,头也不抬的对一旁的吏部侍郎左奉节吩咐道。
“季零尘想恶心陛下,你就再帮他一把。”
“把那些酸儒的权限再扩大一些,不但要让他们参与监督细盐销售走向,更让他们去监督银子入了国库之后的走向。”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左奉节。
“太学子拥有死谏训圣的特权,有他们在,那些入了户部国库的银子,就算张白衣也不能随意动用。”
“陛下也不能。”
前一日刚浮了一大白的太学子们酒劲还没过,紧接着就因为第二个好消息再浮一大白。
为杜绝细盐这等利国利民之事出现任何纰漏,太学子们的监督权限被无限放大。
不但可监看细盐产量及销往何处,更可监督赋银归库和支出的详细出处。
若察银款并非用作民生社稷,可直接面圣弹劾,更可出书立传将此事写进史记流传后世。
听闻这件事传到御书房的时候,御书房里传来了茶盏被砸在地面的破碎声响。
就如季博常所说的那样。
大雍,不能太过平静,更不能一家独大。
就这样相互制衡就很好,对所有人都好。
随着距离科考到来的时间越来越近,帝都内已是人声鼎沸,到处都能看到前来参加科考的举子。
季博常坐在马车上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伸手搓了搓下巴。
因为这浩大的科考盛宴在他看来,就是一场屎里淘金的过程。
而且谁也不确定这屎里到底有没有金子存在,就算存在,谁又会真的下手去捞呢。
他要去太学院。
这次科举由吏部主办,礼部和太学院协助,最后判卷的主官则是双相和太学院的院首。
而自己现在就是应太学院的院首邀请,前去太学商讨科考筹备事宜。
但季博常清楚,所谓商讨是假,感谢自己将太学院拉进细盐运作才是真。
银子太学院的人肯定是分不到的,但却能让太学院的人出现在皇帝和世人面前。
太学乃是大雍最高学府,但却一直被排除在朝堂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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